1966年5月以后,各地出现了不少带着红袖章的小卫兵,□□了不少人。

第二生产队也有不少的小年轻加入了队伍当中,带着红袖章,整日在村子里晃荡,村子里的土地庙也被砸了。

因着沈芸将所有的票都换成了粮食,许家关上门过的日子倒是不难捱,只是外头风声紧,沈芸偶尔拿一点儿肉干出来,也只敢放进粥里一道儿煮了,免得肉香飘了出去,会吸引了红袖章的小卫兵前来闹事。

大明乡的不少学校都停了课,但是第二生产队里的大明乡第三小学在停课了一周以后,就在村里的老人的“铁血”镇压下,毅然开了课。就连沈芸的扫盲班也跟着开了课。

这说起来,这还是旧的生产队长——许爱民的爸的功劳,在学生们停课了一周后,村子里时不时地有带着红袖章地来晃荡,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大喇叭,每日都要来个早中晚三次演讲。而村子里的孩子们日日围着凑热闹,直到,他们村子里也有好几个孩子加入了这队伍当中,村子里的老人就坐不住了,被许老二哥一鼓吹,一个个老头子老太太拿出了空前的战斗力,守着村口,大有“有种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的架势。

第二生产队获得了难得的安宁。

第三小学的教师大多都是当初自己主动下乡的,停课一周的时候,他们时常被带着红袖章的盘问,为何会来大明乡?祖籍在哪?反反复复地被盘问,若不是有大明乡的乡亲们拦着,他们说不定就被带走斗争了。也亏得这个盘问只持续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第三小学开学了!

而沈芸的扫盲班却没有那么走运。

因为第二生产队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被我拉出来斗争,这就吸引了大明乡所有红袖章的小卫兵的注意力。

沈芸饶是每回备课都是早有静心准备,生怕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但是沈芸独特的教学方法早就引起了人的注意。

沈芸看着教室后面排排站着的红袖章,沈芸心往下沉。没想到,当初在扫盲班里的同学,也在其中。

严香梅就站在中间,带着大红的袖章,原本一头长发也剪成了利落的短发。

沈芸刚在黑板上画了一个铁犁,就有红袖章的大声质问:“沈芸同志,你这教学方法是不是有些左?”

沈芸只是扫了一眼问话的红袖章,然后就继续上课。

严香梅紧紧地握着拳头,她就是看不惯沈芸这副淡然的嘴脸,她很想看看,要是沈芸被拉出去斗争了,她是不是还能保持住这副淡然的表情。就是因为沈芸的自创的教学方法,害得她教的扫盲班的学生越来越少,后来,没多久,就自动解散了!

这回,严香梅听说红袖章的同志要来第二生产队,她主动要求跟着一道儿来!

严香梅上前一步,“沈芸同志,你这个蔑视的眼神,是在蔑视组织的问话吗?你一个小小的扫盲班的老师,竟然无视组织,以为自己教了几天书,就眼高于顶,无视组织,无视组织上的兄弟姐妹吗?”

沈芸没有想到,严香梅会无视他们当初的同窗情谊,直接朝她发难。

教室里的老人们坐不住了,纷纷开口指责,沈芸放下粉笔,抬了抬手,示意老学生们安静。

然后,沈芸一步一步地走近严香梅,严香梅握紧拳头,才让自己不在沈芸面前露了怯意,严香梅昂首挺胸,等着沈芸走近。

沈芸步步逼近,然后严香梅发现,沈芸竟然比她高!

她就算是昂首挺胸,也没有沈芸高!

这就注定了在气势上,她就弱沈芸一截。

严香梅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就看到沈芸正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严香梅怒极。“沈芸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话要说,组织上对于左的思想有很多的意见!”

沈芸冷笑,“我当然有话要说,我还有很多话要说!”

“首先,我不是教了几天书,我是组织上批复的人民教师!乡里,县里的领导都对我的教学方式十分赞同,而且还上报推广!严香梅,你敢说,你没有用过我的教学方式给你们村的上过课?”

“我、我只上过一节课,后来,我就改正了!并没有像你这样,一左到底,且死不悔改!”严香梅瞬时又有了自信!

沈芸看向被红袖章簇拥在中间的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斗争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试问,我一个人民教师,我兢兢业业地一天要上三堂大课,从不曾请假迟到,我站在这里为的是什么,就是让我们的人民群众人人识字,不拖组织的后腿!你们说我的思想的左了!”

沈芸用手指头指了指一开始进门就质问的男子和严香梅,“试问,我的思想哪里左了?你们知道我要画出这么一幅画来,让这副画贴近这个字,你知道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画了多少遍吗?你们看到我一气儿地就画了出来,你们知道我在这背后,一步一步地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你们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想着明天斗争我的时候,我还在挑灯夜读,正在为组织上消灭那么一点一点地文盲率!”

沈芸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地砸在了红袖章的心中,其中有一个人鼓起了掌后,其他人断断续续地也鼓起了掌,最后,连最中间的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也鼓起了掌。

“沈芸同志,你辛苦了。”

“像你这般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的人,应该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

沈芸对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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