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洗浴中心。
对于九年前发生了什么,陈伯以“说来话长”四个字略过。
而实际上比起九年前的事情,穆白更关心自己母亲究竟是否真的在九年前死于那场“车祸”。
但这个问题,陈伯并不知情。
“我所知道的是,作为穆先生的妻子,你的母亲绝对是不可能死于车祸。”
看到穆白的神情显得有些呆滞,陈伯补充了一句:“你父亲的实力境界,已经远超出我这个层次能揣测的极限,当日仅仅略微对我指点一二,就让我对于修行乃的感悟突飞猛进。”
“你们是这样强大的一族。”
“所以,穆白,我觉得你大可放心。你的母亲,断然不会像表面上那样离去。”
穆白没有马上接下陈伯的话。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陈伯所说的这些,他当然知道。
就算,在他的记忆长河之中,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普通人形象,一个世俗中的普通人,一个为生活奔波的小商贩。
但自身血脉的觉醒,加之之前梦境中所看到的父亲,这已经完全能让他清晰认识到真实的老爹会是什么样子。
连已经步入妖尊级别,在穆白眼前所表现出的一切都堪称无敌的陈伯,这样的实力境界,也不能对其揣测半分。
就是这样远超一切的实力,这样一个能把“我要去拯救世界”说得跟“今天天气真好”一个语气的存在。
老爹是这样的存在。
按照逻辑,作为他最爱的女人,老妈是不可能会出事的。
虽然陈伯并不知道老妈究竟是不是所谓天选者一族之人,但看起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爹都强到无解,老妈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这样的情况之下,似乎……真就如陈伯所言,老妈大概率没有在九年前出事。
可……
对于那天,穆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叫穆剑来的中年男人在家里对着那张黑白照片哭哭啼啼,这是做不得假的。
老爹一直以来把一切都伪装成普通人的样子,这可以说是对自己的某种保护。
为了避免自己接触到一些老爹不希望自己接触的东西,他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
但,演戏不可能演一辈子,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在演戏。
起码,穆白能完全断定,在他的记忆之中,那个像三岁小孩哭哭啼啼的中年男人形象,是绝对真实的。
老妈如果没有出事,那为什么要哭成那样呢?
为什么,这么些年的时间,自从九年之前那天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老妈了呢?
问题的答案似乎已经很清楚了。
但穆白却并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老爹都能喊上一句拯救世界紧跟着就撒丫子跑路不管我,那么老妈未必不是因为某种原因撒丫子跑路扔下我跟老爹!”
穆白不可能接受那样一个答案。
就在他心里暗暗起誓一定要搞清楚一切的时候,这处房间的门口突然有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之时,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两人泡澡的浴室门口。
秦大爷目瞪口呆地见证着眼前的一幕。
“好……好你个老陈头!”
“老……老蛇……吃嫩……嫩兔?”
……
第六区的某处茶楼。
虽然经过陈伯的解释之后,对于穆白和秦大爷为什么会在一起这件事,秦大爷已经有所了解,但是……
他还是很难接受消失这么久的穆白居然会被陈伯“抓”过来洗鸳鸯浴这件事。
“所以……秦老头,大概就是这样子了。在发现那道金芒之后,我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然后就看到了裸奔……呃,**奔的小穆,然后琢磨着他身上有点脏,就找了个地方一起洗个澡顺便聊聊天这样子。”
一起洗个澡顺便聊聊天可还行……
秦大爷眼皮抖了抖,继续道:“所以说……之前那道金芒……”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定格在此时显得有些尴尬的穆白身上。
“穆白,真是你小子搞出来的?”
陈伯接过秦大爷的话讲道:“对我有恩的那人,也是让你我有所联系的那人,穆白,是他的儿子。”
这样的一句话,看似什么都没有说,却直接让秦大爷瞬间明悟了一切。
恍然大悟的秦大爷,突然想通了关于金芒异象、关于那个遗留在赤练体内的通讯器,所有的这一切。
当然,他仍然不知道为什么穆白能够制造出那等程度的异象,也更不知道穆白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入的赤练体内,但……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穆白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而这样一个身份,已经让所有的这一切问题变得不需要答案。
因为,在他们这一族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三人的谈话,持续了很久。
秦大爷的表情,也由一开始没从“鸳鸯浴”中走出的目瞪口呆转为严肃。
“原来是这样……穆白,我必须给你提个醒,关于你、关于你爹的事情,万万不可再告诉别人,尤其是秘部、执夜局里的人,哪怕是你最亲近的战友,也不要告诉任何东西。”
秦大爷的这番话,似乎很有道理,毕竟对于穆白而言,他的所有能力所有秘密,都是建立在自己身上流淌着的所谓“天选者”血脉上的,在有足够与他强大血脉匹配的能力之前,对一切守口如瓶,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是……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