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马颈。

鲜血顿时喷溅了几尺高,那马扬了扬前蹄,凄惨长鸣一声,终于渐渐缓下速度。

沈瞳趁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有些淡漠道:“不用找了,我在这。”

月初:“……”

堇如:“……”

这孩子是沈瞳吧?错不了。

阿瞳?沈瞳?小崽子???

“他心心念念找的孩子是沈瞳?”月初不可思议地回想了一番,被自己捏的那通千里追妻的故事吓得不轻。

君轻鸿也是古怪,一路找人找得鸡飞狗跳心急如焚,现在见到人了又有点怔愣,脚下扎了根似的杵在原地。

旁边堇如活见鬼似的看着明显是大人模样的沈瞳,实在想不通这苗被哪个没事找事的人给拔高了,难不成自己暗牢里的风水有让人见风就长的本事?

沈瞳废了好大一番力气从这不安好心的同僚牢里逃出来,身上挨了几道见骨的刀伤,只随便披了一件影子的服饰。把支离破碎的身子一裹,硬撑着剑逞强。

他没好气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扶我一把。”

君轻鸿看他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搭住他的手,顺便帮他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

沈瞳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现在有人扶着了,反而差点站不稳脚跟,摇摇欲坠的晃了晃。

君轻鸿抿了抿唇,忽然将他一把捞了起来。

“别闹了,和我回去。”他的声音里无端带了一点讨好,“那天是我不对。”

沈瞳被他当成孩子的时候就被这人用这么缱绻的姿势抱过,可以成人之身这样还是第一次,当下又惊又怒道:“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君轻鸿不以为意:“怎么了?又不是没抱过。”

沈瞳喉咙里本来卡了一口血气,被他这暧昧的一句呛得乱七八糟地咳嗽起来,倒是没法反驳了。

君轻鸿权当他是默许了,继续旁若无人道:“我真没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眼拙,那么久都没发现你其实是……”

沈瞳忍无可忍地打断道:“闭嘴。”

君轻鸿还真的就从善如流地闭嘴了,看得堇如一愣一愣的。

她只道君轻鸿自小在行影门这种没有人气的地方长大,当初救下这个小崽子也是一时兴起行善积德。直到看见君轻鸿宠这孩子宠得无法无天,担心他玩物丧志,就自作主张想趁机杀了这个孩子。

可如果那是个男人……

堇如看着君轻鸿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正兵荒马乱,森冷的剑刃忽然无声无息压上她的脖颈。

她下意识往车厢的方向看去,月初正在原地摆弄她的小铁盒子。

堇如的心沉了沉。

李白在她身后缓缓开口,声音刻意放得很低,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你们,为什么能一直跟着她?”

堇如闭上眼睛:“不知道。”

李白似乎早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开口,好整以暇道:“不说没关系,对了,你在乎你儿子他们吗?”

堇如狠狠一惊,猛的转头看他,脖颈上擦出了一点细微的血痕,嗓子里刮锈似的磨出一点声音——

“你……你敢?!”

自己真是看错了人。

本以为他只是一个贵气有钱的公子,今日才会贸然出手。没想到这人剑术造诣竟如此之高。

而且,心还那么冷。

李白笑得有些玩味,眼睛却极深沉的盯着她,让人相信那句威胁言出必行。

如果月初在这,说不定还和她理论个法不责众的情分。

可她被支开了!

身居行影高位的人都想尽了办法保护自己仅存的那一点情感血脉,那一点让他们不至于沦为真正影子的温暖。

她好不容易藏了他们那么多年,怎么能让他们……

李白漫不经心地换了只手拿剑:“快说吧。”

堇如抿了抿唇,无可奈何道:“我们没有一直跟着她。确切的说,我们已经整整四年没有她的行踪了。”

她顿了顿,又道:“陆公子……不,陆姑娘。我们有陆姑娘娘亲的画像。几年前是一位高人能帮我们推算她的大概位置。但后面就渐渐感知不到了,只能让各地庄子暗中留意。这些年一直没找到人。那天,我在……花楼里遇见她时,就觉得她和画像里的人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一次她身着男装,我没发现。”

“那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月初缓缓踱过来,不解道,“我的易容应该没什么破绽才对。”

“确实没有破绽,只是你的手……”堇如的将脖子上渗出来的血缓缓的抹去,轻笑道,“那么纤细白皙的素手,怎么可能是男子的?”

月初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今早知道的。所以你们就在这埋伏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

堇如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只是一直跟着你们,等这官道上没有人,就……”

月初听得全神贯注,手里忽然摁下一道机关,那狭长的铁盒里瞬间射出一道银芒,堇如顿觉肩出漫开一片麻木感,话只截了一半,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李白收了剑,转头来看那个貌不惊人的铁匣子,拿剑尾轻轻敲了敲,纳闷地问:“这究竟是什么?\"

月初把盒子收到怀里,解释道:“一个机关罢了,用弹簧的弹性作动力装的。这银针上也没淬什么见血封喉的毒,只是沾了麻药罢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低低笑起来:“比上次用在你身上的麻药更好的那种。”

李白无端被消遣了一把,没搭她的话茬,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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