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

楚殷被雷声炸起了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近乎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勉强辨别着月初的唇形:“那你怎么站在这?快点回去吧,天色有些不好。”

月初摇了摇头:“我就是出来透口气。终于下雨了,太闷了。”

楚殷看得出她心事重重,只是天生不懂怎么拐弯抹角着劝慰,只好单刀直入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幸好月初也习惯了医圣大人利落的盘问,但自己也找不到个头绪,只好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押着一声压抑的叹息:“没事……”

自江陵到金陵,一路都是顺风顺水,别说行影,任何能让人起警惕心的现象都没有。

虽说凭借医门的势力,确实没人敢来招惹。可她总是隐隐觉得不甚安稳,浓重的太平像金陵湿灼的暑气,让人不由心惊胆跳的等待着那一场闷了许久的爆发。

此刻,云层裹了沉沉的雨雾,终于舀下一片瓢泼大雨。

于此同时,千里之外,庐山。

“你说……她真能解了寒毒?”沈瞳狐疑的反问,“我们的人研究了许多年,可没找到一点线索。”

李白一手轻轻晃了晃酒壶,从容不迫道:“那是你们的人废物,我这有医圣相助,可能性是不是大许多?”

沈瞳正被君轻鸿小心翼翼地扶着,低声嘀咕道:“也是,乌衣巷那老东西确实废物。”

李白气定神闲的将那株瑞香收入怀中:“既然你们有意合作,那我便少陪了,这就打道回府。”

他嘴角一挑,勾了个不正经的笑意,遥遥对君轻鸿调侃道:“你还是好好照顾你男人吧,伤还没好就带人出来,啧,不知道伤筋动骨——”

沈瞳气急败坏的嚎了一嗓子:“滚!”

李白大笑着飘然而去。

可能是那句“你男人”从心窝里取悦了那位姓君的断袖。他下山时可谓一路平安,明里暗里都没有人来挡路。

正好让李白缓一缓这几日来得到的那些惊涛骇浪般的信息。

他能猜到行影背后可能是达官显贵,甚至是世家门阀的集团。

却想不到,行影、便是当今龙椅上那人的暗卫。

那堂光明灼眼的金辉下,盘着世上最浓重的一幕影子。

君轻鸿:“当年将陆穆书逼下悬崖的人确实是我爹,可下这道命令的,是皇帝。”

沈瞳:“你也猜到了吧,行影不是普通江湖门派——普通江湖门派哪有胆子会没事找事去动左金吾大将军裴旻的夫人?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皇帝的心思,好像与她的来历有关,皇帝就要“月初”与“阴阳卷”。我那是也没看懂那是个什么东西,字迹潦草得像在画符,本来想送到皇宫里的,事没办完,不敢送。”

“行影主武艺之所以独步天下,绝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修习,还有一部分……来自于我父亲的传功。而他血脉里的时代相传的毒,也到了我身上。”

“他的毒是祖传的,你的毒呢?哪来的?这毒牵扯着宫闱秘事,可稀罕了,竟能在你身上也落了根?”

“上次在那个破院子里与你交手,便觉得你凌厉剑法下凝滞的气息与我极像,行影门的秘药又不可能流落出去……因此断言你时日无多。不过看样子,你倒是和那毒相处极久的样子。”

沈瞳是君轻鸿阴差阳错捡的“孩子”,本就不是行影之人,又受了他的庇护,自然也就没有受寒毒所扰。据他所言,行影皆是在成年之后才引毒入体,每月靠一颗半毒半养的丹药吊着,便不会受寒气侵骨之苦。

而自己这种从小和毒磕碜着一把骨头长大的,也算是奇人异事。


状态提示:37.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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