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三万六千载春秋,脚下曾是尸山血海,所以随手灭了一名七煞鬼门的小喽啰,葛牧完全若无其事。
出了浮云山到高速服务区,韩潇还在等她。
这姑娘靠着车窗抽烟,凉风微扬起短发,虽说没有女儿温婉,但是却有种不羁的潇洒。她还挺担心葛牧,瞧见安然无恙回来,才把夹在指尖很久的烟掐灭。
“怎么样?”
葛牧平静道:“路上说。”
驱车折回离城市区,葛牧将所知的情况大致叙述了一遍,后者听到“离城白氏”四字猛然踩住了刹车。
唰——
轮胎在公路上擦出一道长痕。
葛牧的脑袋因为惯性晃了晃,没好气道:“悠着点开。”
“你确定是离城白家?”
“那名七煞鬼门的弟子是这么说的。怎么,瞧你的惊讶模样,这离城白氏比真武道宗还大么?”
韩潇按着头皮道:“那肯定是比不了的!不过离城白氏在修道者素有谦谦君子之称,门风清白,跟七煞鬼门勾结也太出乎预料,这件事必须要确定后才能动手。”
“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七煞鬼门那边还有个筑基期的。”
葛牧指了指前面,示意韩潇继续开车,“白氏你了解多少?”
“离城白氏人丁不旺,但是却英才辈出,但现在这一辈就剩下一个修道之人而已,名叫白冷,或许是物极必反,这白冷的资质不仅超越了历代白家前辈,在整个修道界后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我真武道宗本来都有意收他为弟子。”
“但真武道宗的橄榄枝他没有接?”
韩潇嗯了一声。
这也让葛牧略微惊讶,要知道真武道宗乃是玄门泰山北斗,凡尘修道者莫不濡慕,但一个没落修道世家的子弟竟然不愿投靠,明显也是极为高傲之人。
“白冷实力如何?”
“三个月前筑基成功的,我当时去祝贺过。”
葛牧笑道:“一时半会儿恐怕也难把七煞鬼门分舵给平了,得逐个击破,要不就先会会白冷?”
韩潇为难道:“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白冷跟七煞鬼门勾结,我不好跟他为敌。”
她的背后是真武道宗,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如果冒然跟葛牧联合对付这“离城白氏”,难免会让真武道宗落了仗势欺人的恶名,凡尘修道者也会面对舆论压力。
葛牧能够理解。
他平淡道:“这件事你就先搁一搁,我来办。”
其实不管韩潇是否插手,葛牧都会把此事一管到底,因为他的目的是为了从七煞鬼门掠夺灵元石以便筑基,这势在必行!
他没有世俗的人情牵绊。
所行必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只为目光难以望穿的浩荡仙门。
……
回到小源山别墅,等着给葛牧过生日的赵益清跟唐晓晓还正在厨房忙活。
菜基本已经备齐,大都是葛牧喜欢的肉食,中央还摆了个看起来富丽堂皇的三层大蛋糕。
葛牧坐下来捏了口菜,唐晓晓立马拿筷子敲他手,呵责道:“等一会儿能饿死你这吃货么?我们辛辛苦苦的,连声谢谢都不说就吃,当长春大学我们是你丫鬟啊。”
“谢谢,谢谢。”
赵益清端着餐碟从厨房里走出来道:“都坐,没那么多规矩。”
三人随即入座。
在西西伯利亚苦寒之地生存多年的葛牧、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由觉得有些家的温馨,又站起来很沉恳道:“真的谢谢,谢谢你们这么用心的准备。”
赵益清撇嘴浅笑,她头一次从葛牧身上看到这种憨货窘态。
像是少年了。
她起身把蜡烛插在蛋糕上,依次点燃,然后跟唐晓晓一块《唱生日快乐歌》。
虽说以赵大小姐的财力可以给葛牧扮一场很奢华的生日宴会,请知名乐团奏《生日快乐歌》都不是问题,但亲力亲为的生日宴,简单而亲和,更多了人情味。
钱,固然好。
但有些氛围是难以营造的。
葛牧看二人抱着双手唱歌,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轻松笑容,如云开月现,霎时间轻松了许多。
“吹蜡烛,许愿。”
“不用了吧!”
赵益清推了推葛牧道:“怎么能不用呢?一年才过一次生日。”
“太幼稚。”
“过了今天你才满十九,有什么幼稚的?快快快。”
架不住赵大小姐的热情,葛牧勉为其难把蜡烛吹灭,不过许愿这种事就太幼稚了,不可能的。而他刚把蜡烛给吹灭,两位姑娘立刻就粘了两手的蛋糕往他脸上抹,耳鬓厮磨,其实他还占了便宜。
赵益清胸前峰峦巍峨,唐晓晓也不遑多让,一不留神就瞄到一抹雪腻沟壑。
直晃眼。
葛牧含笑不语,直等两位姑娘闹够,觉得蛮亲切的。
“开动吧。”
早饿了的唐晓晓迅速拿起筷子夹菜,边吃边道:“今儿我算是沾你的光,为了给你过生日,赵大小姐可特意从家里拿出了一瓶拉图庄的红酒,珍藏多年,有价无市。”
“拉图庄是什么?”
拉图庄!
世界顶级的一级酒庄,它生产的波尔多在酒客心里乃酒中之皇。
唐晓晓的解释道。
葛牧摊了摊手:“可惜我没有这么口福,我不喝红酒。”
“你当富可敌国的赵大小姐家只有红酒么?她准备很充分呢,特意还给你准备一瓶白酒。”
“哦?”
赵益清轻描淡写道:“反正放在家里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