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锦袍的公子拾步迈入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如玉的面庞上是淡淡的笑意,桃花般的眸子里清澈一片,独独映出她的身影。

即便以前赤炼的容貌就已经惊艳过众臣,可在看到李越时,满殿的人还是直了眼睛。

眼前的这位,拥有与赤炼完全不同的气质。

纯净无邪似流云飞雪,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真真是天上之人。

就在众人呆愣的间隙,李越径直穿过群臣,越过太后,定定地站在龙座之下,抬头看向程让……

他没有遮面,就这样,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光明正大地与她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过去十多年,他一直在北境。而大盛与大仪开战以来,与他交过手的大仪将士都在前线,并不在这朝堂。

因此大仪朝堂中,并没有臣子亲眼见过他。

所以他才敢揭掉面纱,

就在这时,太后反应过来了,见他毫不把自己当回事,连礼都没有行,当下一声厉喝:“木子悦!见到本宫居然不行礼?”

李越转头,淡淡地看向她:“你不过罪妃一个,即将沦为阶下囚,何德何能配得上我的礼?”“你……你好大的胆子!”太后被他这句话一噎,气得险些没背过气去,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居然说她堂堂太后是罪妃……这木子悦简直就是个祸害!

诸多外戚老臣也齐齐站出来:“木子悦,金銮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越抬了抬眉,不置可否。

太后不再拖延,也懒得同他在言语上纠缠,厉声呵斥道:“木子悦,你男扮女装迷惑陛下,居心何在?!”

意图一击致命。

她等待着李越的跪地求饶、哭天抢地。

那日他拿着长枪指着她的仇,她可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一直沉默的程让,忽然在这时候开口说话了:“你们可知,朕为何要用尽一切法子登上这至尊之位?”

她的声音中带着赤炼惯有的笑,令人寒意一阵阵往身上蹿去。

用尽一切法子,登上这至尊之位……

那一切法子,便是弑兄杀弟、逼迫生父吧?

她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走这样一条极端的道路?

这个问题,的确是众人从来没能想明白过的。

群臣转过头来,就连太后,也看向程让,不知道她现在提起这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因为,朕,不具有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竞争的资格。”

程让站起了身来。

她摘下帝冠,解开发带。

再摘下银面。

长发如瀑布般散下,一张妖冶的面庞上,横亘着两道狰狞的疤痕……

“因为,朕是女儿身……”

刹那间,满殿寂静。

众臣呆呆地看着至尊之位上那姿态傲然的帝王,脑海中瞬间奔过一万句“这不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的王,怎么会是女人?!

“女人,不可继承大统,对么?”

“但朕,偏偏就要继承!”

程让昂首挺胸地说道,凤目中迸发出无上的自信。

但……这一切都是演的。

前些天,有天机者向她汇报,说平城街巷中开始流传一系列对她不利的传闻,其中就包括她的太子妃是男人、赤炼只喜欢男人,欺瞒天下欲纳男人为妃的消息。

这种消息提早被放出,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的,程让当时还特意派人去查传言的来头,可现在看来,并不需要再查下去了。

放出这个消息的,除了眼前的太后,以及这些外戚大臣,还能有谁?

敢情,这些家伙是想集体搞她啊?

在天机者把市井流言告诉她之后,她就立即开始想补救办法了,李越的男人身份被发现,继续装下去,恐怕要弄巧成拙。

她便打算在正式登基之后,把李越的男人身份公之于众,正是今天。

被人揭露,会成为丑闻,自己坦坦荡荡地主动承认,反而会成为美谈一桩。

这就是程让的打算。

因此,李越今天换上了男装。

在太后叫人去抓李越之前,她已经派人去通知李越,喊他过来。所以李越身边的那几个侍卫,并没有如太后预想中的挟持着他,而是恭恭敬敬地簇拥着他。

因为,他们几人是程让派去的。

既然李越是男人,那么……她自然就是女人了。

这样才不违背世人眼中所谓的“lún_lǐ道德”。

“朕的母妃为了争宠,瞒下了朕的女儿身,把朕当做男儿养大……但是,母妃到底还是在后宫争宠的漩涡中去世了……”程让整理了一下灿金色的龙袍,长发逶迤,她的容颜绝世到刺眼,而她脸上的那两道疤痕,同样刺眼。

“宫里,想要害死朕的,并不少,在母妃死后,那些怀有贼心之人,更多了。朕也想过……若是朕把自己的女儿身公之于天下,各位皇兄皇帝许会放过朕一命……但是……父皇,却绝对不会允许朕活下去!”

“伪装成皇子的公主,欺君了将近二十载……这是陛下的奇耻大辱!”

……………………

戴上面纱,谦卑地跪着接了旨,李越就被两个嬷嬷架着往皇后宫殿走去了……

“你这丫头,怎的生得如此笨重!”那两个嬷嬷都是皇后身边的老人,平日里没少整治过后宫中的女人,本以为这个木子悦,也与那些女人一样柔弱无骨,没想到,这丫头不但牛高马大沉得很,竟还生了牛一般的力气!

戴上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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