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相为了百姓可真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想想吧,是谁上奏完善律法,保我百姓?“
“是程相!”
“是谁跪奏皇上,减轻赋税?”
“是程相!”
“是谁写出水利十三篇,疏通黄河?”
“是程相!”
“是谁大刀阔斧,改革吏治,整肃贪腐?”
“是程相!”
“正因为有他,我们大盛才会这么强大,百姓们才会过上好日子,如今竟然有人敢害程相!我们这些受过程相恩泽的,第一个就不同意!”
“不同意!不同意!”
“我们要保护程相!”
“保护程相!保护程相!”
看到百姓都这么维护自己,程恩眼眶一酸,眼泪都要掉下来。
他那颗整日里忧国忧民的心啊,终于得到了慰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骚动的声音,那声音夹杂着马蹄声,还有铁甲的铮铮声。
“不好!真的有人要害程相!”
人群纷纷往后看去,便看到李乾骑着马,率领着一大批士兵朝这边冲来。
“三皇子驾到!跪下!”有士兵大喊。
但所有的百姓,都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乾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以前他可是走到哪儿,百姓就跪到哪儿的,哪见过这般情形?
他远远地看到了府门口站着的程恩,也懒得顾及那么多了,高喊道:“李越程让刺杀皇上,畏罪潜逃!整个丞相府有连坐罪!还不速速跪下认罪!”
这一句话,包含的内容实在太多太多,但百姓们看过了程让刚刚那一出,如今哪还能相信李乾的话呢?
“你胡说!北川王是咱们大盛的战神,他的剑锋只会对准敌人,如何会对准他自己的父亲呢!“
“对啊,刺杀?你还能不能编得再假一点!”
“刚刚天机老人就说会有人来害咱们的程相,这不就来了嘛!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三皇子殿下啊,您是不是栽赃陷害北川王了?储位之争嘛,我们都懂的。”
“你们胡说!”李乾气得都要冒烟了,而且,天机老人?这事情怎么牵扯到了天机老人?
军队强行闯过了百姓们的阻挡,李乾骑着马,停在了丞相府大门前。
他也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白衣人。
其中一人戴着的银面,有羽翼在两侧展开,这世间,只有天机老人,才配戴上这张银面。
“天机老人。”李乾拱手。
这世间,没有人会不想和天机老人打好关系。
“三皇子殿下。”程让淡淡回礼,声音缥缈,甚是疏离。
“不知天机老人为何在此,又为何宣扬那些不实的言论?”李乾想要问个明白。
程让将手背在身后,一副长者的模样,缓缓踱步:“老朽昨夜夜观星象,发现文曲星被围,大盛将有大难!”
大盛将有大难?李乾神色一变:“天机老人不可危言耸听!”
“三皇子殿下,老朽以自身名义担保,绝无虚言。”程让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说:“程相,乃文曲星降世,他因祸受到牵连,将有牢狱之灾。而程相的入狱,将是大盛遭受灭顶之灾的开端!老朽也是无奈,才会来此堵住三皇子殿下,希望殿下能听老朽一劝啊!”
李乾的脸立时白了三分。
天机楼一直都很玄乎,他虽不信怪力乱神,但有些事情,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尤其这些话还是出自天机老人之口,如果是江湖道士这么张口掰扯,他肯定直接治一个妖言惑众的杀头之罪。
但天机老人说出这番话,他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最关键的是,眼看着他就能登基为帝了,天机老人却说大盛有难,这不是预示着他李乾会是一个亡国之君吗?
这怎么能行!
历朝历代,所有的皇帝都对国运的预测十分看重,有的朝代还会供奉专门的国师,来保一朝平安。如今李乾虽未登基,但大盛的江山,他却不得不在意。
“还请天机老人细细拆解。“李乾不敢坏了大事,忙拱手道。
程让十分欣赏他的好学好问,点了点头,示意李乾走到一边,指着天空的各个方位,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文曲星一旦落下,紫微星大势将去。东边星辰一旦式微,西边星辰的光芒便会大放,甚至吞没东边的光芒。届时,大盛国运下落。而西边的大仪……“
程让不说了,但李乾半懂不懂,但依稀明白程让的意思。
“天机老人的意思是,程相,是我大盛国运的关键?”
“正是。”程让赞赏地点点头:“现今,陛下重伤未愈,三殿下需要把持国事。北川王逃窜在外,大仪若想趁此机会进攻我大盛……边防无人可守。而若程相再锒铛入狱,那国事上,无人能给殿下意见参详……殿下的心腹大臣又未必熟悉丞相一职,于是乎,大仪乘虚而入,便势如破竹,大盛……危矣。”
这下,李乾算是彻底听懂了。
他面色白了几分。
上次李越带兵攻打大仪,就战败而归……这一次,李越逃亡在外,真正打起仗来,能倚靠的将领,都多是李越的旧部,到时候他们未必会听从自己的指挥……搞不好还会造反。
而且,如果他自己每天忙于战事,国事上就没人能管。他现在拉拢的那些官员们,大部分都是些见风使舵的,紧要事情托付不得。反倒是程恩,虽然他是李越的老丈人,但向来都不偏不倚,对大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