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已经接近尾声。
宁之旋和裴煜城一一送走宾客,苏江沅想起还呆在楼上的芮姨,转身进电梯上了楼。
刚出电梯,苏江沅一眼就看到了从芮姨房间里出来的景柯良,“景少,你怎么在这儿?”苏江沅很惊讶,“你不是跟骆医生一起来的?她人呢?”
景柯良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脸上顿时笑开,“江沅妹纸,带美女不过是走个过场,分分钟就能散的事儿。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会儿已经是陪着你家先生从山上飙了一圈下来的。”
苏江沅一愣。
原来庄未说的是真的。
飙车,亏这两个男人吃饱撑的没事干,想得出来!
一想到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飞速行驶,苏江沅就气不打一处来,质问脱口而出,“温承御他人呢?”
问完就后悔了。
他们如今都已经冷战到这个地步,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已经签了自己的离婚协议书,如今关系这些说还有什么用?
但眼见对面的景柯良神情一僵,苏江沅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景少你这什么表情啊?”真的很吓人。
景柯良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外放的厉害,当即够唇一笑,“我说江沅妹纸,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这婚离不了。事到如今,你这么执拗又是干嘛啊!”话说完,景柯良抬步就走,一副他很忙压根没空搭理她的念头,走到苏江沅跟前,景柯良忽然停住脚步,“江沅妹纸!”
苏江沅吓了一跳,捂住心口瞬间跳开一大步,“什么?”
景柯良表情严肃,身体凑过来微微靠近苏江沅,“你年纪轻轻,居然会有白头发?”景柯良一副自己被严重吓到的表情,“我说你至于嘛?不就是为了跟温承御离个婚,你至于把自己愁出白头发嘛!”
苏江沅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一副压根不信的表情,“你胡说什么?哪儿有!”
“明明就有。”景柯良不等苏江沅反应过来,长手一伸,一缕细长的头发瞬间从苏江沅的头皮上脱离。
苏江沅惨叫一声,景柯良已经捏着手里的头发抱歉的笑了出来,“那个江沅妹纸......我看错了。”他笑得欠揍,一张脸几乎扭曲到一起去,“我就说,我们江沅妹纸这样的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会有白头发呢!”
苏江沅:“......”她当场炸毛。
景柯良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原本嬉皮笑脸的脸顷刻间沉了下来,他接过电话,淡淡应了一声,“人到了吗?好,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景柯良重新给了苏江沅一个无邪的笑容,“好妹纸,我还有事,改天给你赔罪。”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苏江沅追出去好远,“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家伙去哪儿了?”
“自己问。”电梯门打开,景柯良跨不进去,转眼就不见了。
苏江沅垮下肩膀,心里的不安非但没有因为景柯良的嬉皮笑脸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明显。她走到芮姨门口,见门是虚掩着的,抬手敲了两下,推门进去,“芮姨。”
芮姨正坐在沙发上,身前的茶几上放着本笔记本电脑,她似乎正在低头看着什么资料。见苏江沅过来,柔柔一笑,“江沅来了。”手已经快速不着痕迹合上了电脑。
苏江沅心头困惑,却没有多问。
今天一整天,除了忙着订婚的宁之旋,似乎她遇到的每个人都不正常。
楼下订婚宴现场。
阮画不过是陪着母亲片刻,便被池明莼支开。
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她跟母亲比起来,确实太逊。
池明莼似乎天生就是善于交际的女人,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整个偌大的订婚宴现场,但凡是池明莼想要勾搭的人,她就一定可以勾搭到。不过是一会儿功夫,阮画就眼见不少中年男人朝着自己的母亲递交名片了。
巡视一圈,一整天想要见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她中间也打过电话,却被直接转接到了语音信箱。百般无聊,她又不能放下母亲单独离开,她索性去了洗手间补妆。
洗了手,阮画微微俯身在镜子前给自己无暇的脸蛋补妆。
身后洗手间的大门打开,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女人从里头走了出来。来人轻轻扫了阮画一眼,俯身在她身边的位置洗手。洗完手,女人转身离开,手上白色的腕表发出一道明亮的光芒。
女人试图抬手将自己的长发挽起,但也只是一瞬间,身边的阮画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声,“喂——疼!”
身边的女人一愣,转瞬立马开始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你的头发勾到我的腕表上了。”她说着想要转身,头发却越发缠绕的厉害,阮画歪着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脸色都变了,哪儿还有往日的优雅。
“既然看到了,还不拿掉!”她冷声开口,狼狈和疼痛让她造就忘了优雅两个字的意思。
“好的,好的,小姐你别动啊,我这就收拾。你忍忍。”女人一边道歉,一边抬手。
阮画只觉得头上一疼,头发被连根拔起。女人很是不安地冲着阮画笑,“真是对不起小姐,因为头发实在缠绕的厉害,所以我只好......”
阮画冷着脸,转身拿过包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转身走了。
另一边,忙碌了一番的池明莼回头不见了女儿阮画。
在宴会场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阮画的人影,她索性放弃寻找,决定到酒店外头的去等。随着散去的宾客走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