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灵听完脸色煞白的跌坐在地,“怎…怎会,对了,皮皮它们的血!它们的血可能解?!”
玄苍摇头,“蛊虫也只是惧怕它们的血,于是说是找到蛊虫解法,不如说只是找到蛊虫的惧怕物,阻止它们的入侵,而它们的血并不能杀了蛊虫,所以混合蛊毒血的七星散无药可解。小陌,抱歉……”
看向白逸轩,心里涌上感伤与惋惜,他一直隐瞒着自己中毒一事,想必已经想到毒无药可解,为了不让小陌担心与自责,他闭口不说,忍着毒带来的剧痛导致昏迷。
若不是小陌发现,小白脸可能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他真的很爱很爱小陌,也为小陌做了很多很多,他佩服他,敬佩他,能为爱的人牺牲性命。
可只奈何天意弄人,也奈何小陌先爱上的是老大。
陌灵苍白着脸咬着唇低着头久久不语,手紧紧握起,指甲嵌入肉里,鲜血顺着手心滴落在地。
若不是逸轩为她挡那一刀,中毒的人是她,逸轩也不会因她而死。
若不是他跟谁他上战场,逸轩不会遇到这种事,若是她强迫逸轩离去,他会活的好好的。
都是她的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一颗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掉落在地,痛苦,自责,悔恨弥漫全身,她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活逸轩。
抱着膝盖无助的痛哭,她到底该怎么办……
玄苍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陌,你……”
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可不知该说什么,最痛苦的不是小白脸,而是小陌,朋友替自己而死,想必她比自己中毒还要痛苦万倍。
更何况那是一直爱着她,她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的人,这份双重牵扯,双重愧疚,使她自责到崩溃,永无法释怀这份愧疚感。
他所能做的不是去说那些话安慰她,而是尽力延缓毒的入侵速度,让小陌在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稍稍弥补自己的愧疚,虽然就算他尽力,也只有四五天而已……
陌灵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许久许久,之后她让玄苍、白骨出去,她坐在床边,通红着眸子一言不发的望着,在昏迷中都疼到皱眉的白逸轩。
直到下午时分他醒来。
白逸轩缓缓睁眼,入眼便是那张满怀愧意的脸,微微一叹,“你不去休息,来我这里做甚?”
本想瞒着她,怎想被她知晓,他不想让她觉愧疚,因为这是他心甘情愿为她做的事。
“逸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望着泣不成声的她,白逸轩苍白着脸,努力扯出一抹笑,“莫要道歉,也莫要哭了,随你一同奔赴战场的那一刻,我便把生命置之度外,此番结果我也想到过,我怎样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安好。”
陌灵垂着头泪水顺着她的脸滴落在白逸轩手上,她无助的望着他,“逸轩,对不起,对不起……若不是我被恨意趋势去追纪离殇,沐雪儿也不会有时机刺杀,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她所伤,是我,都是我的错,逸轩,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白逸轩淡然一笑,抬手为她拭去眼泪,“不怪你,莫要在哭了,堂堂陌帅怎能哭,将士看到会笑话。我……还有多久?”
“玄苍说他只能压制毒的入侵速度,四五天……逸轩,对不起……”
“四、五天…”白逸轩低低重复了一遍,够了,还能在陪她四、五天的时间,他已经知足了。
趁着左胳膊从床上坐起,抬手摸着她的头,“都说了不怪你,我不悔为你挡下那一刀,不悔我为你做的任何事,这是我心甘情愿。”
也不悔他爱上她,只悔他后一步帝天绝认识她,若早一步他认识她,那她会不会也会爱上他,他与她会不会有不同结果。
只悔晚那么一步,就只一步,自此她心里便只能容下帝天绝一人,自此他与她再情缘。
他曾在爱她与放弃她之间苦苦挣扎,放弃过因为他觉得帝天绝比他更爱她,只要她好他可以放手,但在她与帝天绝断的那刻,那份埋藏在心底的爱又破土而出,他重新去爱她。
幸好这份他得不到的爱,他一直坚持着,之后才能陪着她上战场,能在危险关头保护她,他庆幸当时的选择。
而这份爱纵使他得不到,他也甘之若饴,多么想一直这么持续下去,只要待在她身边便好了,可终究这份愿望无法达成。
不过他依然不悔今日的举动,纵使在刚开始上战场知道之后的事,他也同样会随她奔赴沙场。
因这是他一生所爱的人,或许自看到她的第一眼,那个小小的小人儿,便已进入他心里,此后再无法容下她人。
陌灵垂着头低声啜泣了许久,良久后她抬头,湿润着眸子,嘴角强扯出一抹笑,“逸轩,我们成亲吧。”
白逸轩一怔,他紧紧望着她,那张饱含自责的脸上,带着真挚无一丝假意。
与她成亲一直是他的愿,无数次在梦中他梦到过,她答应他的愿,披着一身嫁衣,与他拜堂成亲。
可当这份他一直追寻的无法企及的爱,摆在他面前时,他拒绝了,“不,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无法在给予你什么,你虽是帅但终归是女儿家,若与我成亲,待战乱结束你另寻佳夫,难免会遭人议论,不了,只要……这几天只要你好好陪陪我,我就知足了。”
陌灵咬着牙,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紧望着他,“逸轩,娶我。”
到最后时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