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们相视一看,就知她会有这个念头。
“小陌,莫要再说了,说啥我都不会走,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等王岩他们带武器前来汇合,胜利便指日可待,我要亲眼看着战争胜利。”楚郎道。
“是啊小陌,你可不能独享胜利果实,休想让我们走。”
陌灵不语的喝着酒,听着小伙们坚决的话,并无再说其他。
酒席持续了半个时辰结束,喝大的将士回营帐睡觉,清醒的几十人一队巡着逻。
小伙们相继回了帐篷,陌灵则去了婚房,在熟睡的白逸轩身边躺下,静望着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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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军这几日可谓是苦不堪言,帐篷不够,几十人挤一顶一点儿挪动的地方都没有。
食物不够,除了半生不熟的马肉就是喝雪水,还时不时的拉肚子,简直是如地狱般的折磨。
不仅如此,还有些内力平平的将士,无法整天运用内力御寒,活生生的被冻死,白日还能与战友说话,一晚过后就成一副冰冷的尸体。
光被冻死的将士都有七千多人,而这人数依旧在增长中。
将士每天挤在帐篷里,除了每中午吃一次的无盐无味的马肉,或解决“人生大事”,其他时间都躲帐篷不出,巴巴的等着物资过来。
沐雪儿这几日过的也是苦不堪言,她没内力,只能靠衣物御寒,可纵使扒掉死去将士的衣物,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依旧冻的手脚冰凉。
纪离殇内力高,虽没有将士那般狼狈,可脸也是消瘦了一大圈。
就当夜军等大部队等成望夫石的时候,二月初十中午,夜军支援的五十万人马,终抵达山脚处。
在志愿军到达的那一刻,夜军霎时激动了沸腾了,如看到黑夜里的亮光,忘却了一切寒冷,僵硬着四肢激动的一窝蜂的朝他们小跑去。
纪离殇得到消息,从帐篷里出来,让人安营扎寨,把物资分配给将士,过了许久才想起沐雪儿。
“送一些棉被与衣物给沐雪儿。”
她现在虽无任何蛊物,且陌灵以找到蛊虫的惧怕物,但她还有利用价值,不然就冲着她去杀她,在这几天内他早就杀了她。
等帐篷扎好,所有将士得到安顿,纪离殇唤来几名将首,下令原地修整两日,待将士恢复体力,再去追捕陌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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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陌灵跟白逸轩成亲后,这几日她几乎每天都待在婚房内,与他说笑回忆往昔,或他研磨她作画,在白逸轩有体力的时候,俩人还会出去散步。
如同一对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多年夫妻般,除了没有夫妻之实。
可温馨的时光,总抵不过生老病死。
二月初十晚上,陌灵刚端着食盒来到营帐,便看到了紧闭双眼的白逸轩。
瞳孔一缩,扔掉食盒,忙朝他跑去,哆嗦着手探着他的鼻息,手指上传来的气息气若游丝。
陌灵苍白着脸,哽咽的推着白逸轩,“逸轩……”
前几天他还有力气下床,这两日被剧毒折磨的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今天除了早上清醒一会,过后都在昏迷中。
她以为她已做好接受他离世的准备,可等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才知她永无法去接受。
她无助的推着他,低低唤着他的名字,唤了十几声后,白逸轩虚弱的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的看着陌灵,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全,“莫……莫……哭……”
他想抬手去触碰她,可胳膊却无一丝力气,半眯着眼看着她模糊的轮廓,嘴角努力的扯出一抹笑。
他以无一丝力气去说话,脑海却清醒异常,原来人死前是这般,没有痛苦再没有任何yù_wàng,只有万分的不舍,不舍得眼前人。
突的生时的一些画面,如走马关灯般的在他脑海回放,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笑脸上,而他的嘴角的笑也慢慢定格,与此同时双眼缓缓合上。
在他气断的那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剥离,紧接着向空中飘去。
白逸轩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子,又看向抱着他的尸体,痛哭不止的陌灵。
他向她走去想去抱她,想为她拭去眼泪,可下一瞬他的魂便从陌灵身体里穿过,饶是他喊了无数次,陌灵也再听不到他的话。
在这一刻,他们阴阳相隔,哪怕近在咫尺却无法再碰触到对方。
他抬手抚着陌灵的脸,但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灵儿对不起,我知你前世却无法与你说,对不起灵儿,让你这般悲痛。
陌灵紧紧抱着白逸轩的尸体,哭着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哭着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而她却不知也看不到,那个人一直在她身边,无论以前现在他一直都在。
阿金他们听到声音,齐齐朝帐篷跑来,待看到帐篷里一幕,重重一叹,默不作声的走到床边站着。
过了许久,陌灵失神道:“都去睡吧,明天收拾收拾赶路,都去睡吧……”
“小陌,你要振作啊,你在愧疚难过小白脸终究是去了,身体重要啊。”
白骨拉着说话的玄苍就走,“不会安慰人就莫要废话。”
阿金看向其他人,一叹,“走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待众人离开,陌灵把白逸轩的尸体饭倒,她躺在他身边,眸子通红着侧望着他,“逸轩今生你我夫妻缘尽,若有来生我们继续续缘,我还嫁你为妻,你还娶我可好?逸轩,对不起……”
白逸轩伸着透明的手,扶着她的脸,回答着她听不到的话,‘好,你嫁我,我娶你,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