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离殇捂着脑袋瞳孔微微张开,脑海里那根断了的记忆弦终于被连上。
与她起初的相识,几年前他维护她的一幕幕,他爱上她的时候,他在都城想着她的时候,与她的点点滴滴,那些被他遗忘的事,此时事无巨细的在脑海浮现。
他抬头湿润着眸子看向陌灵,“陌灵……”
他怎能忘记她,他怎能够忘记她。
陌灵不管此时纪离殇的异样,她满目恨意的执剑朝他刺去。
这一次纪离殇未在还手,他只红着眸子淡笑着望着她,他欠她两条命,他忘记了与她的过往,忘记这份债,此刻他终于记起她,那便还她。
在这忘记他的一年中,他对她做了多少无法挽回的事,他以没资格得到她的饶恕,那便还他欠下的债。
剑近在咫尺纪离殇还是未有所动作,他满目笑意的望着陌灵,带着深深的爱恋,而那笑没有任何伪装,亦如他在她面前从未伪装过的那干净纯粹的笑。
等剑快要入他心脏时,陌灵的剑被挑飞,玄苍恼怒的大吼:“白骨你做什么!你怎的在帮敌人!你是傻逼么你!”
白骨无视自家师弟,冷眸直视纪离殇,“你,恢复记忆了。”
见他没说话只盯着陌灵看,心里的猜想被确认,方才陌灵要杀他时他未有举动,除非他恢复记忆想把命赔给陌灵,不然他绝对会还击。
陌灵面无表情的望着白骨,“你是何意思?”
“这个稍后我在给你做解释,你别杀纪离殇,你若杀了他你会后悔终身。纪离殇既然你以恢复记忆,你可以降了。”
纪离殇垂下头,“陌灵,我欠你两条命,杀了我。”
陌灵咬着牙剑指着他,脑海里被恨意占据,纵使她非常想杀了他,可想到白骨说的话,努力控制住杀人的yù_wàng。
若不是有隐情,白骨不会突的说这些。
这时夜军见纪离殇被围攻,纷纷上前支援,小伙伴们也齐齐跑了过来,边与敌军交手便不解的望着白骨,他干嘛要阻止小陌杀纪离殇?!
明明杀了他就可结束这场战!
白骨昵着纪离殇,“真正的事实是何,你已经想起来了,不该你还的债你就莫要插手,你让她杀了你,此后也是让她活在悔恨中罢了。”
纪离殇撑着剑从地上起身,“众将士听令,降,击鼓传令,降。”
旁边夜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仿若听到幻觉一般,降?!此时局面正好,皇上竟要降?!为何要降?!
就在这时一盏茶时间到,两万夜军一个个的爆体而亡,那些夜军无暇去关注,他们满目不解的望着纪离殇,震惊,不解,还有几分怒意从心里升起。
他是夜国的皇,竟在这势头正好下,投降陌军!为什么!那这场战,那些死去的战友又是为了什么!拼了命的杀敌军,到头来只他一个降字!
就这般降,他们实属不甘!
见夜军没一个人放下手里的剑,纪离殇声音陡然转冷,“降!”
“皇上为什么!为什么要降!”
楚郎直接杀了那名说话的人,“为什么个毛,让你降你就降,废话咋如此多!再给劳资比比一句,老子就毒死你们!现在,放下武器蹲地上抱头!”
说完狐疑的瞄着白骨与纪离殇,他倒是想听听这狗、日、的有何隐情。
夜军紧紧握着手里的剑,不甘在心头弥漫,可最终放下了剑,蹲在地上满脸失望,皇都已经说降,他们在反抗又有何用。
夜军相继放下手里的武器,陌军跟烟城军有些懵,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降,可总之这场仗终于结束了!
且胜利了,他们赢了!
耳边的欢呼声不绝于耳,陌灵丝毫没有打胜仗的喜悦,她眉头紧缩紧抿着唇望着纪离殇,在听到白骨的话后,有个猜测隐隐在心里升起,可她不愿去信也不敢去信。
她不想相信她一直恨错了人,不愿相信她差点杀了不该杀的人,也不敢去信一年以来她做的恨的,全部敌对错了人。
伙伴们齐齐围了上来。
“那人你干嘛!”
“喂,白骨你啥意思!?”
孟清毓:“白师兄可另有隐情?”
夜千傲也紧抿着唇围了上来,握剑的手隐隐发抖,极力控制住杀纪离殇的yù_wàng。
白骨淡漠道:“关于纪离殇失忆一事是我做的,我与大长老定下约定,我为纪离殇做失忆医术,且不能告知他人这一事,做完后我师傅对巫族的恩情就算是报完,此后与巫族再无瓜葛。”
而如今纪离殇在不知道的原因下恢复记忆,这事也就可以说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拦着陌灵杀他,许是因为两个小可爱,许是与陌灵待久了,原本不愿管他人的事的性子,也跟着隐隐转变。
谁知道呢……
伙伴们听完齐齐愣住了,震惊的视线在白骨,与低头的纪离殇之间来回流离。
连让人失忆这种医术都会,白骨也忒可怕了吧!
玄苍满脸无语的推着白骨,“我说你是不是傻,跟那大长老讲个鸟的约定!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啊,你咋那般听他的话!!”
“因为约定以定下,我断然不会说。师弟,你在推师兄,师兄便打断你的腿!”
“额,好嘛好嘛不推了就是了,那之后呢咋回事?纪离殇是不是杀小陌父母的人?”
白骨淡漠道:“不是他,是大长老。大长老想让纪离殇一统天下从而建立巫国,但因纪离殇爱上了陌灵,他不想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