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笑白尤其不拿自己当外人,嘴上打着商量征询向暖阳的意见,让她请他进去坐坐。
可来都来了,请与不请他都得进去坐坐。
将军仰着脖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向暖阳,她也不好真的将人赶出去。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先前那股子睡意早就已经消失无踪了,向暖阳也不打算再去补回笼觉了。
如今清醒多了,她自然想起来自己此刻的造型,八成不怎么美观。
“季总随意坐,我先去洗漱一下。”
向暖阳倒也没有被他看到这副模样后的窘态,反倒当着季笑白的面儿,落落大方的转身回了房间。
季笑白也没客气,径直走到沙发边儿上坐下,偏头打量向暖阳的住所。
标准的两室一厅,客厅的面积不算大,但整体的装修风格简约而温馨。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无一丝杂乱,可以看出她是对生活非常讲究的女孩子。
他的目光转动,突然落向小几角上的一个相框上。
季笑白倾身,将那个相框拿了起来。
是向暖阳与郝欣两个人同框的照片。
两个女孩子并肩站着,一只胳膊放在彼此的肩膀上,脸上的笑意分明,身穿学士服,看起来似乎是大学毕业的时候所拍的。
如此澄澈干净的笑容,让人不自觉的受其影响,与她一起微扬唇角。
季笑白瞥了一眼在他脚边卧着的将军,一扬眉将相框凑近它。
“你妈美不美?”
将军象征性的拿鼻尖拱了拱,成功取悦了季笑白,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狗头。
“所以说,你也是十分认同我的眼光的。”
向暖阳洗漱好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笑白宛如一个神经病智障患者一般,拿着她的照片,跟一只狗十分愉悦的交谈着。
她不禁开始怀疑,他这个华宇集团总裁的位置,究竟是怎么坐上去的?
手中的相框突然被人抢走,季笑白偏过头看向她,见她恢复了以往一贯的神采奕奕,玩味的勾起了一边唇角。
“其实我觉得你刚刚那造型就挺好的。”他摸着下巴,十分正经的发表着看法,“凌乱美,现在不都讲究不规则艺术么,越是抽象的就越有内涵!”
向暖阳正在放相框的手一抖,相框“啪嗒”一声倒在了茶几上。
她拧眉看向他,索性不去管那已经翻倒的相框,直起身子。
“季总,您今天过来如果不是为了公事,麻烦您离开。”她深呼吸一口气,忍着脾气没有发作。
“我跟你能有什么公事?华府二期的绿化项目又不是我负责。”他翘起二郎腿,模样像极了一个无赖,“我跟你只谈私事儿。”
“季笑白!”她怒。
“以后你就这么称呼我,喊季总显得太生疏了。”他笑,“再喊两声?”
向暖阳此刻感觉脑仁儿都跟着疼了起来。
她觉得再跟他多讲一句话,她多半会被面前的男人逼疯。
泼皮无赖是个什么模样,此刻季笑白就是。
“季总,如果我自作多情了,那么还请你多包涵。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我对你们有钱人的感情游戏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跟你们扯上半点儿关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们有钱人?”季笑白兴味的扬了扬眉,问道:“有钱人跟你有仇?”
他又想起她所说的“仇富”,难免有些头疼。
“有。”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原因。”向暖阳看着他,季笑白又说道:“仇富总要个理由。”
她拧眉不语。
“让我猜一下……是因为……成景?”
向暖阳脸色瞬间一沉。
“别误会,那天在迷途外,我恰巧经过,猜的。”他舌尖顶了顶腮肉,扬眉道:“好像还猜对了?”
“跟他没关系。”向暖阳坐到沙发上,离季笑白很远,“即便真跟他有关系,也跟你没关系。”
季笑白静默半响,忽然轻笑出声。
“向暖阳,不瞒你说,我看上你了。”
他突如其来毫不掩饰的话,令向暖阳也是一怔,她没料到他竟然这么直白。
“我不知道你跟那男人发生过什么,也没兴趣了解你的过去。但我可以保证,我女人在我身边受不了委屈,谁欺负都不行。”
向暖阳被他的一番话震了震,即便对他没有感觉,也难免被他的张狂所感染。
这是一个言出必行的男人,即便几次的接触中,他所讲的大部分话都是不正经的,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从他认真工作时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
可这个终将被他庇护的女人,不包括她。
向暖阳张了张嘴,刚要讲话,季笑白却站了起来。
“行了,你那嘴里现在多半也说不出我爱听的话,我还是选择不听。”他抬脚轻轻的踢了踢趴在地上闭眼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的将军,对向暖阳说道:“我一会儿八点多的飞机飞美国,大概明天最晚后天回来,儿子就暂时借你养两天。”
“‘借’我养两天?”向暖阳有点儿懵,抽了抽唇角看了看已经爬到她脚边儿的狗,踌躇道:“我没养过狗啊,你为什么找我养?”
季笑白眯眼一笑,“你是它妈,交给你我最放心。”
向暖阳:“……”
这男人病的不轻,为什么不吃药?
向暖阳不点头,季笑白双臂环胸,看着趴在向暖阳脚边的狗,叹了口气说道:“儿子,你妈大约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