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那么做?”陆轻澜看着面前的夏馨汀,忽然觉得她很陌生,不,应该是早就陌生了。
“澜姐,对不起……我……”夏馨汀心中有千万句想说的话,却在看到她眼中深深的失望时全都堵在了喉咙口,上下不得,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难受的同时在乎的东西也一块消散。
“对不起……”许久,她无力垂下头,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而与此同时,她的双唇早就被自己咬的没了血色,若是乍一看,还会觉得恐怕。
“别跟我说对不起。”陆轻澜自嘲的轻哼一声,瞥过头望向窗外,今天的太阳很好,一切都显得那么有生机,可她的心里却无比悲凉,“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一股悲伤的气氛在两人之前徘徊,最终,夏馨汀还是抬起了头,两眼无神,小声的啜泣着:“我弟弟生了病,光手术费就要一大笔,家里的重担全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凌总编找到我,只要我替她办事,就帮我弟弟,澜姐,那时候我很矛盾,我不想答应,可我爸妈求着我,我的弟弟也需要那些钱,我,我真的没办法……”
说到最后,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的往下掉,一滴又一滴,滴在她的裤子上,滴在地上,每一滴似乎都发出了清晰的声音。
陆轻澜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转头,可那些声音就跟放大了似的,飘进了她的耳朵,想要忽视都很困难,动了动嘴唇,潜意识里她想说话,但还是忍住了。
夏馨汀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她想把全部的都说出来,哪怕不会被谅解:“那次白老将军的专访没有拿到,凌总编就想借此把我送到你身边,要我取得你的信任,听她的安排,我一共,做了两件事,删了顾少的专访,另一件就是把底稿发出去,对不起,澜姐,真的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手指不受控制般的小幅度动了动,陆轻澜扯了扯嘴角,依旧没有看她,“当我知道是你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不肯相信,我还记得在葵语的时候,你做我的助理,那时候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当年刚毕业的自己,最重要的是,你很上进很努力,所以我信任你,心里更是把你当做妹妹来看,可事实呢……那次我问你弟弟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她转过头,凝视着夏馨汀那张已经哭花了的脸,心里很难过:“我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给你一次机会,可到底,你还是把底稿送出去了,我在监控里看到你的动作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我在想,陆轻澜,你真傻。”
夏馨汀的脸色愈发的煞白,她哭的更凶了,一个劲的摇头:“别说了澜姐,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再说对不起了。”想要递给她餐巾纸,最终还是忍不住,陆轻澜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底稿的事公司里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是你做的,这个行业里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自己辞职吧,换家公司或是换个行业都随你,我身边,不会再留着你。”
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夏馨汀心里的难过还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澜姐……”
止住她想要接下去想说的话,陆轻澜站了起来,面无表情:“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夏馨汀,人与人之前的信任,一旦出现裂缝,是很难再修补的。”
话毕,夏馨汀脸上彻底没了血色,她知道,不论是羞愧还是后悔,再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澜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猛的叫住陆轻澜的背影喊道,“是白书和凌微一起找的我!”
闻言陆轻澜只是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夏馨汀全声没了力气般靠在了沙发上,许久,她把脸埋在掌心中,小声的哭了。
出了半岛咖啡的陆轻澜在马路边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她不想回公司,心里烦闷的很,等到司机跟她说到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市政府门口。
付了钱下车,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大楼,陆轻澜捏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叶庭深打个电话,她的心里面有两个小人儿在争吵,一个叫理智,一个叫情感。
情感说:“快打呀,你来这不就是想见到他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见男人有什么错?”
理智却说:“他在上班,有什么不能晚上回家再说?非要打扰他么?”
就在她万分纠结的时候,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在一米外响起:“夫人,市长让我请您上去
。”
“徐秘书……”陆轻澜不好意思的笑笑,想了想,又不确定的问,“庭深他……
徐承礼貌的解释,并作出邀请的动作:“市长看到您了,现在还是午休时间,没事的。”
他这样,陆轻澜更加不好意思了:“麻烦你了。”
徐承直接把她带到了叶庭深办公室,敲门之后便先走了。
办公室内,叶庭深宠溺着朝陆轻澜招手:“轻澜,过来。”
陆轻澜发现,明明隐藏的很好的伤心难过在见到他之后又全都冒了出来,而他深邃眸中一如既往的宠爱,更是把那些化成了她心里的委屈。
“庭深……”她走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只要他在身边就好。
叶庭深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加大了抱她的力度,让彼此贴的更紧。
这种无声的安慰是两人的默契。
过了一会儿,陆轻澜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