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们就疯狂地滚床单了, 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邶城的凌晨时分, 灯火阑珊, 人烟稠密, 年轻人谈笑风生,把酒举杯,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期望。
而言蹊在这种时候才能稍稍放松一点,不经意间挂念安之。
那个小女孩, 年幼失去至亲,以为会跟母亲一起生活, 却被母亲推给父亲,受到冷漠的对待,被自己带回家。
她一直没有安顿下来,像一个皮球一样, 被这方推给那方, 兜兜转转, 被自己带回家,而自己也没能够呆在她身边,相当于又把她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在她年幼的心里,会不会不理解什么叫做工作, 也把言蹊当作“不想要她的人”。
言蹊想, 如果自己是她, 大概也会这么认为。
不, 她没办法站在她的立场。虽然她五岁时也失去双亲和一位哥哥, 但是她那时没有太懂事, 很多记忆随着时间已经慢慢模糊,而且她几乎是在爷爷奶奶和哥哥们的呵护下长大。
怎么能一样呢?
心姨在电话里宽慰她:“安之很乖呢,会自己洗澡,吃饭,还敢自己一个人睡觉,跟爷爷奶奶也相处得很好。”
“你大嫂,大胖和小胖回来了……家里又热闹起来了……”
“倒没有一起玩……安之太文静了,有点怕生…
但是尽管她这么说,言蹊还是不能够放心。
连续加了几天的班,周日下午到周一晚,可以休息一天。同期进电视台的女生邀请自己去逛街,言蹊婉拒后,立即开车回郊区。
言家老宅前门有个很大的花园,言爷爷爱种花。言蹊到的时候是下午,最后的一点光还没落完,大半院的菊花千姿百态,白如雪,黄如金,墨透红,美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