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他竟然来到了她住的地方,没想到要去,等到发觉,车都已经停在了楼下。控制不住的,他上了楼。等到摁了门铃,他又清醒的感到后悔,他莫非喝多了吗?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喝多了,他转身飞快地摁了电梯。青梅开门时,正见他呆望着头顶的显示屏,显示屏上的数字刚上升到五楼。
青梅不懂他的操作,奇怪问:“这么晚了怎么想到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马子云转身,“什么事”他哪里想过,可是没事他来干嘛,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青梅隐隐的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脸色惊恐:“你该不会开车来的吧?”
马子云嫌她明知故问:“要不然呢?”
青梅火冒三丈:“你喝酒了,你知不知道?”
“我很清醒。”
“真是疯了!我真是要被你气疯!你进不进来?”青梅冷着脸侧身站着,等他进门,结果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么凶干什么?我有说我要进来吗?没看见我要下楼吗?”
青梅摸不着头脑的审视他。
电梯门打开,马子云跨进去,青梅反应过来,两步跳过去,卯足劲将人拽出电梯。
“干什么?”马子云显然很不喜欢被人如此粗鲁的对待,用力挥开她的手。
“既然来了,进来坐一会儿。”
“没空。”
“那你跑过来干什么?是没空,还是没胆?”
马子云瞬间瞪大眼:“哼。”冷笑一声,越过她,大跨步进了门。
整个一天,除当下,他没有片刻是属于自己的。早上精心修整的发型,服帖笔挺的西服,一天下来,都有些走样。他坐在沙发上,大概难受,开始脱外套。
动作生硬,使劲更加脱不下来。青梅看他狂躁的样,上前帮忙。将他的外套找地方挂好,回来见他脸朝里面已经躺着了。
青梅拧了湿毛巾出来,蹲在沙发前,轻拍他的肩膀:“要不要擦一下?难受的话擦一下会清爽些。”
马子云并不睬她,青梅叫了几声,以为他睡着了,刚站起来,见他颠个身,目不转睛望着自己。
青梅又蹲下,仔细瞧他,她吓一跳:“怎么了?好端端的,别吓我。”她手足无措。男人流眼泪少见,但不是没见过,只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他。“出什么事了吗?你告诉我。”
马子云睁着眼,不眨一下,只是呆呆的注视她。眼眶通红,一会儿眼角湿润了。
青梅才想起来手上拿着毛巾,她小心翼翼帮他擦去眼角的痕迹。想安抚,又不清楚他为什么难过,不知道接下去该拿他怎么办好。
好在蹲了没多久,狗屁不通的安抚了一阵,他终于舍得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来?”
青梅被这话问住。换了别人或许都听不懂他话的意思,但青梅懂。她清楚的知道他是问她为什么来青徽市,来到他身边。可是她不清楚要怎么回答。
好在没有等来她的回答,他自顾自又说:“如果我能够把你忘了该有多好,最好从不认识你,这样我就不用为难自己。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
青梅一脸哀怨。很想反驳他,很想臭骂他,不过谁让他是酒鬼呢,她不屑跟脑子不清醒的人较真。
马子云说到“辛苦”的时候,眼泪忽然止都止不住的掉下来,默默流眼泪变成了抽泣,说他痛哭出声都不为过。青梅惊讶的看他:“你不想认识我,又想忘了我,难道不该我哭吗?你哭什么呀?”边唠叨边手忙脚乱的去帮他擦脸。
青梅附和他说话:“好好,不想认识我就不认识我,想忘了我,以后我再也不出现,你迟早会忘了我的,好吧?别哭了啊,我们要坚强。”
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整。赶他走是不可能了。睡沙发上又怕他滚下来会磕到玻璃几,青梅只好想办法把他弄进卧室。
脱鞋脱衣服,打了热水给他擦拭。考虑了十来分钟,又伸手帮他解皮带,把裤子给脱了。“这样睡觉舒服多了吧。”
开了空调,给他盖上被子,等到搞定他,青梅才去收拾自己。冲完澡已经凌晨一点多,人家说洗了澡精神抖擞,但她怎么只想睡觉。再不多想,关了灯,躺床上,闭上眼。两分钟后她又睁开眼。
忽然想起一事。后知后觉想起来,她边上躺着的可是一个男人!就算男人是自己喜欢的,那总不太好吧。
可是只有一张床……
又只有一床被子,睡沙发她会生病的……
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别人知道。
她往床边挪了挪,再不多想,睡过去了。
一早,马子云醒过来,扭头一看,就看到了身边熟睡的人。昨天晚上的事他还有印象,只不过印象只停留在他开车过来找他,之后……,他需要好好想想。
一条纤细的胳膊在他颈边,他伸手轻柔握住放回去。胳膊冰凉,他才注意到被子都被他盖了,屋内打了空调温度不高,她竟然穿着轻薄的睡衣睡了一晚上。
他将身上的被子给她盖,察觉到什么手忽然停顿。
他为什么没穿衣服?
他将被子抽回来,猛地坐起身。
青梅被动静吵醒,她揉揉酸涩的眼,看清抱着被子侧身对着她,那冷漠的眼角和绷紧的下颚。“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青梅声音沙哑,吸吸鼻子,发现一只鼻孔堵住了。
“我衣服呢?”马子云很想脱口而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