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雪亮的刀锋瞬间切断了锤子的颈动脉,鲜血顿时如同泉涌般冲了出来!
锤子杀猪般的嚎叫声越来越微弱,他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至死他都没想明白,明明他已经说了有办法了,为什么贝龙还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死不瞑目啊!
对啊!为什么啊!围观群众个个一脸懵逼的看着贝龙:总不会是手滑了吧?
贝龙冷笑,小刀一甩:“我不听!”
这么任性?清道夫兄弟们面面相觑,最后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龙哥家里一定很有钱!
巴颂手下的打手们惊慌失措,原本还以为被挑了手筋脚筋就代表着小命保住了呢,没想到还是会死——你们出来混这么没原则的吗?江湖规矩懂不懂啊喂!
贝龙懒洋洋的抬起一根手指,貌似随意的在打手们的头上缓缓地移动着。
贝龙的手指指向谁的时候,谁都是情不自禁菊花一紧,其实贝龙那惊艳的一刀虽然震慑住了他们,却也不至于让他们害怕到这种地步,主要是贝龙在杀锤子时表现出的那种对生命的淡漠,让他们发自内心的畏惧。
那根本不像是在杀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杀鳝鱼!
山城那边许多饭店门口都会有厨师叉开腿骑坐在长条板凳上当众表演杀活鳝鱼:
从水桶里抓出一条拼命扭动的鳝鱼,随手把它的小脑袋插在钉子上,然后用一把小刀飞快穿透鳝鱼扁扁的身体,从头到尾“唰”的一下剖成两片,三下五除二的去掉骨头内脏,最后砍掉脑袋把处理好的鳝鱼丢进旁边的篓子里。
短短十几二十秒就处理完一条鳝鱼,动作简单直接粗暴,整个过程熟练麻利、行云流水……
轻描淡写的收割着生命,厨师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或是额上挂着勤劳的汗珠怀着对收入的憧憬不停杀鱼,或是一边笑呵呵的和人张家长李家短的闲扯淡一边不停杀鱼,那种对生命的漠视被他或她淳朴的脸诠释得淋漓尽致!
因为他们一天要杀成千上万的鳝鱼,对于杀鳝鱼这种事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到麻木不仁了,而贝龙杀人的时候,也会带给目击者类似的感觉。
当然,其实二者本质上没有什么分别。
厨师杀鱼,是为了活着。
贝龙杀人,也是为了活着。
但这就让清道夫和打手们都发自内心的战栗颤抖——他到底杀过多少人?
打手们之中有一个鸡冠头的家伙努力缩小着身体,想要让贝龙忽视他的存在。
但他那染成了大红色的鸡冠头实在是太耀眼了,贝龙的手指还是落在了他头上。
向着鸡冠头勾了勾手指,贝龙笑眯眯的看着他:“鸡冠头,出来聊聊!”
飞来横祸啊!鸡冠头的眼眶湿润了,青皮儿和龙眼儿已经冲上去一左一右的揪着他一条胳膊,像拖一个破布口袋似的把他拖到了贝龙的面前。
青皮儿就是第一个响应白毛儿的那个半张脸都覆盖着青色胎记的大汉,而龙眼儿是最后说大锅不配做他们兄弟的那个虎背熊腰的独眼龙。
“龙哥!”青皮儿和龙眼儿把鸡冠头丢在贝龙脚下,态度崇拜中带着敬畏。
贝龙笑眯眯的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支烟,以示鼓励,这样的同志好培养!
青皮儿和龙眼儿双手捧着烟兴奋的回到兄弟们中间,明明只是五块钱一包的朝天门,可此时此刻却仿佛被加上了五毛钱特效,闪闪发光!
大锅和戴眼镜儿的四眼儿都是羡慕不已,白毛儿不屑一顾的把之前贝龙发给他的烟在鼻端来来回回的嗅:有什么了不起!龙哥第一个给的我!
贝龙眯着眼打量鸡冠头,他当然不是随便“点兵点将”的点出了鸡冠头,事实上他给大锤一支烟的时间只不过是个幌子,他叼着烟卷走来走去看似漫无目的,实际上饱含深意,他是在利用大锤找出隐藏boss!
在他走开之后,大锤就偷偷把眼去看那鸡冠头,而鸡冠头则是对大锤怒目而视,大锤又哭丧着脸跟鸡冠头恳求的样子,鸡冠头则是阴沉着脸微微摇头……
不仅仅是大锤,其他的打手们同样都会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鸡冠头,而鸡冠头看向谁的时候,谁都是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和鸡冠头对视。
那贝龙当然要点出鸡冠头来,要知道大锤虽然看似坦白从宽,实际上交代的都是黑蝎的事儿,至于巴颂的别墅安保情况,贝龙感觉那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只是巴颂手下的打手,就连清道夫们听了都没有意外表情。
贝龙猜测或许有人在威胁大锤让他不敢说,也或许大锤地位太低知道的太少。
所以贝龙用一支烟的时间选出了鸡冠头当大锤的接班人,并用大锤杀鸡儆猴。当然他用血腥手段逼迫大锤说出谁是隐藏boss也不是不行,但贝龙觉得不如像现在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找出鸡冠头来显得逼格高。
现在他慢条斯理的把廓尔喀军刀在鸡冠头的左右脸颊上擦抹着大锤的血,看着浑身僵硬满头大汗的鸡冠头,笑眯眯的问:“你有办法吗?”
“有!有!有!”鸡冠头慌忙把重要的事情说了三遍,之前他还打着蒙混过关的主意,但现在已经被大锤这只鸡吓破了胆子。他人称“野鸡”,虽然也是银牌打手,却是银牌打手中的大佬,所有银牌打手都归他管。
野鸡也是条汉子,可是当那冰冷锋利的刀锋在脸上刮过,留下刺鼻的血腥味儿时,野鸡果断选择了从心。
虽然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