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个叫米拉的,简直是他的克星!
不管扔出来什么东西,毒还是蛊,高级还是低级,人家随手就能化解。自己心疼的不行,忍着肉疼扔出来的宝贝儿,在人家那就是垃圾,不但没帮到自己这边忙,还拖了后腿……
功立不了,底牌没了,还怎么往上爬?
这战场上,刀剑无眼,处处都是危机,对方士气那么壮,造反又本来就是亏心的事,这赢面……几乎看不到了。
齐师非常恨。
可他能恨谁呢?总不能恨已经没下落,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前主子慧知,更不能恨自己,那就只有恨越皇子了。
要不是这人横生枝节,哪哪都捣乱,没准就不会是今日这般境地!
怒气一上来,齐师恶从胆边生,顺着乱哄哄的形势,冲着越皇子背后就给了他一刀。
越皇子背心一凉,痛坐在地,忍不住骂人。
可四周都是敌人,他刚刚激起了众人一致怒气,这时候所有人都在针对他,他连仇人是谁,都找不出来。
“真是没用的东西,还皇子呢!行了别留在在这了,去后头避避吧!顺便治治伤——”
有人不耐烦的埋怨出声。
越皇子被拉到了后方。
前边仗打的激烈,后面声音虽大,但出奇的平静。
庄姝是女眷,早在大乱起来的当下,就被送到了这里。
不过这不妨碍她听到事实,越皇子竟然把发妻和儿子,亲手杀了!
呵,没用的男人。
她对越皇子更加瞧不上了。
事到如今,她不用再对越皇子虚与委蛇,装都不想装了,反正也看到了信号,有人马上来接她……遂她对越皇子视而不见,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庄氏,本皇子伤到了后背,你来帮本皇子包扎。”
一句话说完良久,后面都没动静,越皇子十分不悦,回头怒喝:“庄姝,本皇子叫你!”
庄姝没理他。
也没空理他。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高大,肩膀宽阔,长的不特别俊,眉毛太浓,下巴微方,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见到她的欢喜。
他手中握着长刀,不知道从哪里杀来,呼吸急促,衣袍上还沾着血。看到她,他大手朝衣袍上擦了擦,冲她伸出:“阿姝,跟我来。”
先是犹豫的,不确定的,手指都缩了一下,后来慢慢的,充满坚定,充满强势。
庄姝眼睛里一下子蓄满了泪。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就是她一直想报答的……
“刘亭……你怎么会来?你怎么可以来!”
她想说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她想说我没事,你莫担忧,可这个瞬间,她喉头哽咽,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挠挠头,笑了,面相十分憨厚:“崔先生叫我过来,说是四下太乱,没多余的人派过来接你。”
庄姝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笑容却无比灿烂:“你都……知道了?”
“嗯,不久前听先生说了。”男人有些不自在,想偏头,却又舍不得不看庄姝,耳根有些红,“我不知道你为了我……其实当年你救了我,我怎么帮你都是应该,我心悦你,却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只要你过的好就行,可你……你……”
最后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欢喜,男人定定看着庄姝,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很欢喜!阿姝,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你不嫌弃……”
不等庄姝把话说完,刘亭就猛的摇了头:“你是最好的珍宝,天下只有一个你,我为什么嫌弃?阿姝,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嗯嗯……”
庄姝流着泪,走过去,把手放到刘亭手上,仰头看他:“我跟你走。”
说着话,二人就要离开了。
越皇子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还没来得及反应被戴了绿帽子的事,跟在自己身边唯一的女人就要跑了!
“等等——”越皇子看着庄姝,声音有些艰难,“你不要我了?”
庄姝笑容十分灿烂,也十分残忍:“我从来没要你呀。”
越皇子怒了:“你说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是要拿真心来换的。”庄姝轻轻一叹,转头看远处天空,“不过皇子殿下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懂了……”
真心换真心,假意得假意,世间之事,多公平不是?
越皇子从未花一分心思待她,她此刻离开,也不必有半分愧疚。
庄姝和刘亭走的十分潇洒。
“啊——”
越皇子崩溃大喊,凄厉的不行。
可惜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人过来给他治伤上药。
后背伤口很大,血一直在流,怎么都止不住。他看不到伤处,不知道具体伤到了哪里,只觉得冷风嗖嗖往身体里灌,慢慢的,想咳嗽,想吐血,左胸闷痛……不知不觉,就晕了过去。
……
造反大军虽然杂乱,但数量众多。打了这么久,大家心底似乎隐隐有了共识,这一场仗,好像就要结束了。不发狂,不努力,最后死的就会是自己!
叛军势头猛的上来了。
开始有人大声重复太子失踪的消息,给自己人打气加油。
守城方……虽然还在坚守,难免心志有些摇动。
他们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太子,太子如果真失踪了,死了,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