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张玉兰也很着急。
虽然一直都很怨愤继女嫁得好,但是因为这几年从中得到不少好处,她也渐渐能接受。再说,心心有冯士程这样一个姐夫,将来毕业找对象,也不愁嫁不了好人家。
可如果离婚了,舒家跟冯家就再无干系。心心将来的前程跟婚姻没着落不说,就眼前的,他们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
她是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这舒然竟然会亲口说出离婚来?张玉兰彻底傻眼了,她茫然看向身边的舒成。
舒成攥紧拳头,一脸暴戾之气。
“离婚?我看你是昏了头。”舒成一肚子火没处撒,此刻他愤怒得已经完全考虑不到其它,只知道抬手要打。
冯士程一把紧紧扼住他手腕,俊脸冷肃,眸如冰刀,他冷冷看着舒成。
“以后再敢动舒然一下试试。”冯士程声音不高,竭力忍着怒火,“动手打人,就算打的是自己女儿,也是违法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女婿,你言重了。”张玉兰勉强挤出笑,忙打圆场,笑容僵硬,“老舒是然然亲爸,他不过就是吓唬吓唬而已,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真正动手?”又说自己丈夫,“老舒你也是,吓人也不是这么吓的。这清楚情况的,知道你是为了女儿女婿好,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你有暴力倾向呢。”
舒成不说话,但是手也放了下来。
冯士程没搭理他,只拉着舒然到一边坐下。
张玉兰一个劲给舒心使眼色,舒心低着脑袋走到舒然跟前。
“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她声音不高不低,恰巧客厅里的人都听得见,因为哭过,嗓子有些哑,听起来就特别楚楚可怜,“是我欠考虑,当时,应该先给你打电话的。”
舒然根本懒得花心思去拆穿她这虚伪矫情的一面,理都不理,只对冯士程说:“那栋别墅是你买的,我是肯定要过户给你。至于你以后再想给谁住,根本没有关系。我们之间,没有孩子,也不存在财产纠纷。很简单的,就是去民政局走一趟。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向法院起诉离婚。”
“舒然?”冯士程拧眉望着她,“还是那句话,我们之间,不至于到这一步。”
“是啊,不至于。”张玉兰忙说,“然然,你别小孩子脾气,要是真离婚了,你该要后悔死了。女婿对你这么好,离了他,这辈子你再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你听妈说一句,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妈?”舒然冷哼,“我妈妈早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你算什么东西。”
舒然也算是豁出去了,从决定辞职那刻起,她就下了决心。她不要再做木偶,任人摆布,她也不要再在被欺负的时候,一声不吭。其实她早就应该明白的,她这样任人宰割,任人剥削,她不反抗,难道还指望老天爷去惩罚这些贱人吗?
她越是害怕,越是只想着逃避,那些人就越愿意剥削她。
人的天性,就是欺软怕硬。她硬不起来,活该被欺负。
张玉兰在人前,都是一副慈爱好母亲模样。对舒然嘘寒问暖,一样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舒然是她亲生的。
平时会若有似无的挑拨,坏人让舒成做,她再充当和事老。
现在被打脸了,她脸上挂不住。
“然然,我虽然不是你亲妈,但到底也养育照顾了你二十几年。”张玉兰开始打苦情牌,“这后妈难当,我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了口舌。当然,我毕竟不是你亲生的,你这些年都不肯喊我一声妈,我也不会计较。只是,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女孩子,还是得说话文明一些。”
舒然站起来,冷冷看着她:“对文明人,我自然会文明。但是对你这种人,我不需要。”
“你什么意思?”张玉兰脸色越发不好看,气得攥紧拳头。
舒然说:“当年你们怎么勾搭在一起的那些破烂事,我也不想说。你们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当年都是婚内出轨。你为了城市户口,为了荣华富贵,抛夫弃子,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引以为豪?这些事情,现在没人再说,你以为,大家都忘了吗?你不过就是那些手段,煽风点火,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你要是真拿我当亲生女儿看,你会故意挑拨离间,让他打我吗?”
“你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对我好,会在他打我的时候,抱着舒心偷偷躲在一旁笑吗?”
“你不想我离婚,是怕我离了婚,再不能从冯家捞好处吧?冯家这么有钱,有这样一门姻亲在,你是不是觉得,将来舒心毕业,工作跟婚姻,都不必愁了?”
“我现在要离婚,摇钱的大树就要没了,所以你着急了。”
舒然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她躲在暗处,其实将一切都看得透透的。
张玉兰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捶胸口哭起来,骂舒然没良心。她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这样编排她。
舒然不再搭理她,只看向冯夫人道:“我会跟冯先生离婚,我今天就搬出去住。”
冯夫人昨天在气头上,今天再提这事,她就有些犹豫起来。
毕竟,冯家现在在贵圈,有一定威望跟地位。她身边朋友,也不少那些豪门太太。真闹离婚了,她面子总归挂不住。
但冯夫人是好面子的人,她在等着舒然说些好听的,她再顺着台阶下。不过,舒然是铁了心不想再经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