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气得整个身子都发抖，举着菜刀，再次问舒成：“说！你当初到底说了什么。”
“老舒，你就告诉她吧。”张玉兰头一回见舒然这样，早没了应对之策，她觉得舒然是疯了，怕舒然伤害到她，“她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你再不说，她得砍人。”
舒成到底镇定得多，他冷眼瞪着舒然。
“你敢吗？”他也是气，脾气大得很，“舒然，你今天要是有种，就把菜刀砍在我脑袋上。我看你是反了天了，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你看我敢不敢！”舒然大喊，举着菜刀就朝他挥。
“然然，你别激动，有话咱们好好说。”金瑶也是没见过舒然这样，到底有些怕，劝着说，“你就算不想着自己，也该想想你妈。你妈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她可不会愿意看到你做傻事。还有啊，你才多大，他们都多大了，拿命抵命，你亏大发了。”金瑶一边说，一边尝试着到她身边，“我知道你生气，也知道你心里怨愤，但是事情总归有解决办法的，不是吗？”
张玉兰也道：“是啊是啊，然然，把刀放下来，好好说。”
舒然也没打算砍人，她就是气急了，想下下这些人的威风。
“现在你满意了？”舒然冷笑，“你逼沈怀庭主动提出分手，你还制造成他负我的样子，然后趁我伤心绝望的时候，转手将我卖了个好价钱。瞧瞧，这几年来，你们多舒坦啊。”
“这么好的别墅住着，有事没事，就从冯家框点钱。当初选中冯家，就是盘算着钱吧？”
舒然说完，又转头看向冯士程：“你现在明白了？你人傻钱多不在乎那点钱，可你也是被人利用了。”
“舒然……”冯士程认真望着她，举步朝她走来，将她手上的菜刀拿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说。”
“你难道，还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过下去吗？”舒然不明白地看着他，“你被骗了！”
冯士程想说，他被骗得心甘情愿。但又怕伤害到舒然，只能保持沉默。
“我明白了。”他说，“以后钱的事情归你管，你说不想给，我一分钱不会再给。还有这套房子，房主是你，你想让谁住，不想让谁住，我都不管。”
这样的男人，的确是百年一遇的好人，舒然承认。
她也愿意相信，或许，他的确有那么点爱自己。不管是习惯也好，是可怜也罢……她相信他是个好人。
可是她此刻的心境不对，她就想彻底摆脱所有，一切都重新开始。
完完全全的重新开始，跟过去再无丝毫瓜葛。
她跟冯士程的情况，和别的闹离婚的夫妻，不一样……
“然然，你听话吧。”金瑶也说，“既然你都说成这样了，冯董也明白。以后，也没人敢再欺负你。”
张玉兰急了：“这房子不让住，我们住哪儿啊？女婿，你也劝劝啊，总不能叫我们老两口，睡大马路吧。”
舒然看向张玉兰，朝她走过去。
也没说什么，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又脆又响。
张玉兰还没反应过来，舒然反手又是一巴掌。
“你干什么。”舒心跑过来，推了舒然一把，“凭什么打我妈。”
“替我妈打的。”舒然此刻倒是冷静，淡淡吐出一句，继而又看向舒成。
“怎么，你还想打爸爸。”舒心哭着，“姐，你太狠心了，爸爸妈妈都是为你好，你怎么不识抬举。你说他们图什么？还不是希望你过得好，你怎么心这么歹毒啊。”
“祝你以后天天被打。”舒然笑，眼中却透着冷漠，“也祝你以后被卖个好价钱。”
“爸！”舒心跺脚，“你看姐姐。”
舒然看着舒成，目光冷冷：“看在你给了我一条命的份上，这房子，给你住到过完年。过了年，你是租房子也好，回老家也罢，我管不着。总之，到时候再不走，我就轰人了。”
说罢，舒然头也不带回的，大步就走了。
“舒然！”舒成气得浑身发抖，“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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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胃里一直都很不舒服，出了别墅，就又吐了。
可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是干呕，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冯士程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舒然回头看了他眼说：“你回去吧。”
“送你去医院。”冯士程也不管她答不答应，抱着人就往车那边去。
金瑶说：“然然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冯士程开车，金瑶跟舒然坐在后面。
舒然隔几分钟就干呕一次，金瑶皱眉说：“那群狗崽子，就知道瞎起哄。下回见了，看我不要他们好看。你也是，这种酒，拒绝掉就没事了啊。”
“跟喝酒应该没有关系，可能是吃坏东西了。”舒然说，“今天不是第一天了。”
金瑶瞬间默了下，然后问：“然然，你不会是有了吧？等等，你……这个月姨妈经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