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读者说我没有职业态度,这点我承认,但是后面说我忽悠读者的,那实在对不起,我确实没有存这个心思,只是有些懒,也有些忙,对不起了各位。)
这个世间很有些平时看似很讲道理,但关键时刻帮亲不帮理的人,但绝没有因为自家后辈受了一点委屈之后便动辄要取人性命的。更何况是提着剑在他国境内追杀了六千里。
被追杀的那个倒霉蛋叫冷寒水,其实作为第五境的剑道大宗师,世间能够让他如此狼狈逃窜的人不会很多,让他连拔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更是寥寥,除了首榜前三甲的宗师高手,也就只有那个什么都早他一步的叶长亭能让他如此忌惮了。
疲惫不堪的冷寒水最怎么都想不透为什么叶长亭会一路追他追到北匈,直到今日,已经整整在北匈境内追了他六千里。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像一条狗一样被追了六千里。
——
冥泽河,北匈境内最大的一条河,也被传说是北匈人文明的起源,虽说不知道真假,但传说这东西也没有多少人当真,但至少有一点,那就是冥泽河的确是北匈境内最重要的一条河流,这条贯彻北匈南北的河流的最北方就是北匈的北匈王庭。
一座强大而神秘的王庭。
在冥泽河下游,有着一大片与北匈境内不常见的枫林,一到秋季便是红的漫山遍野,正是快要入秋的光景,本来枫叶没这么快红,但北匈地处北方,气候实在与大楚不尽相同,因此枫叶也要比之大楚早红一两个月。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从山脚登山,俱是楚人衣冠打扮。
山道上前来看枫叶的北匈本地百姓不少,两名楚人拾阶登山而上,虽说看起来十分显眼,但可能是因为小的一道身影背后背有两柄长剑的原因,倒也没有不开眼的人找他们麻烦。
一身白衣的男子看了一眼身后满头大汗,每走一步便把山道上的枫叶踩得粉碎的年轻小剑士,也不说话,只是再度放慢了脚步。
白衣男子负手前行,不消多说,自然是一份出尘高人做派。
倒是后面那个好似背负千斤的小剑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艰难开口说道:“师叔,你不是要去杀冷寒水么,怎么还有心情登山?”
走在前面的白衣男子摇摇头,“要是想杀他,早在第一次在冥泽河畔便要了他的命,之所以不急着追他,无非是我想看看,他要什么时候才敢拔剑而已。”
小剑士吐了吐舌头,看了看自家师叔那袭如雪的白衣,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剑衫,顿时就有些不开心。
再转头看了看自己后背背着的这两柄剑,小剑士一脸无奈,本来不思尘平日里不出鞘时安安静静,不会有丝缕剑气外泄,一想到自己前几日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非要替师叔背他那柄古剑陌上草,这一背可就背出祸端来了。自从他把陌上草背在背后以后,两柄古剑就好像冤家碰头一样,剑气四溢,互不相让。这让他自己可就苦不堪言,不仅每天要忍受这两柄古剑剑气的摧残,这两柄古剑更是莫名变得重逾千斤,让他前行变得异常艰难。本来在青城山上就以偷懒出名的小剑士破天荒的没有喊累,而是咬牙坚持行了这些时日,其实说起来,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平时连晨练都要偷懒的自己居然坚持过来了,这或许也是因为走在自己前面的师叔不仅是剑阁的骄傲,也是他的偶像。想到这里,小剑士抬头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似乎是在欣赏沿途风景的师叔,也是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登山之苦,小剑士默不作声,师叔的性子的确是要比师傅冷的多啊。
两人花费不少光景才堪堪走到山腰处,白衣男子抬头看去,视线所及之处便是一座坐落在山间小溪旁的凉亭,凉亭之中此时早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北匈这边的服饰打扮,白衣男子也不说话,照旧慢悠悠的靠近那座凉亭,等再近些,看清楚了凉亭之中还有两个空位,白衣男子径直坐下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丝毫不理会凉亭里这些北匈人诧异的眼光。
负有两柄古剑的小剑士气喘吁吁的跟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家师叔已经悠悠然开始养神了,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对着凉亭内众人笑了笑,一屁股坐在自家师叔旁,长舒了一口气。
奇怪的是,背后的两柄古剑此刻也收敛,不再如同针尖对麦芒,剑气都尽数敛尽。
顿感一身轻的小剑士睡意袭来,一股疲惫感涌上。
正是睡意昏沉的时候,小剑士正好看到凉亭之外正好有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下一刻,凉亭之中气氛骤然一紧,一行七八人已然涌入凉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典型北匈壮汉,头上只扎有两个小辫子,其余头发都自然披在后肩上,身材高大,只穿了一件皮坎肩,身上的代表着部落的纹身清晰可见。
在他身后,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身上衣饰上挂着大大小小象征着身份的百余枚玉阙。北匈不似大楚,没有那么多手艺高超的匠人,无法做出雕刻精美的玉佩,因此更多的是将玉石原料简单打磨而已。
男子身旁倚着一名妙龄女子,浓妆艳抹,看起来不似什么良家女子,说起来其实北匈这边的风俗比之大楚要开放的多,达官贵人**并不限于青楼,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只要是价钱谈得拢,也是行的。这要是放在大楚,免不得要被世人唾弃,只是在北匈则不然,也就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