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泽皇宫——
青石小路,清雅竹屋,矮小院落,一棵梧桐,一把架古筝……
白琴安静捧着名册,唇边是若有若无的笑意,银白色的袍子盖住了那有些羸弱的身子,偶有几声咳嗽传出……
司徒百里捧着紫砂茶盏,“少主。”
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司徒百里将茶盏放下。
“百里,告诉燕先生……计划不会取消。”
司徒百里握剑的手猛然一紧,眼里是不可置信地担忧,惊恐地吼道,“少主。”
白琴隐约的笑意渐渐扩大,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展开双臂,和熙地拥住一室的阳光,“你想否决我的决定吗?……百里。”
司徒百里的指尖微微颤抖,垂头道,“百里不敢。”
“那好。”白琴往后靠去,整个人都淋浴在了阳光中,阳光照在银白色的袍子上,有些微微反光,司徒百里渐渐看不清少主的样子了。
“那么……百里,立刻出发!”
司徒百里挣扎了好一会儿,大着胆子请求,“少主,燕先生那让别的人去吧,百里想留下保护少主,那天……”
看起来羸弱和蔼地白琴,骨子里是极端地霸道与权势,已经决定了的事,由不得任何人反对……
“其它人我不放心。”不等司徒百里说完,白琴浅笑地看着司徒百里,抬起食指,指着司徒百里手中的剑。“百里,你若不愿,便用它……自裁在我面前吧!”
倒吸了一口凉气,司徒百里再没有任何犹豫,更不敢多做反抗,“少主,百里这就启程,请少主……保重。”
梧桐树旁站着一少女,鹅黄色的衣裙在金色我梧桐叶边无端地多了几分寂落……
为了那个人的目标与心愿。她三年来改变了很多,强迫自己放下绣花针,想要保护他,所以她拿起了长刀……
强迫自己放下诗词,为了能听懂他的谋略,所以读起了兵法……
强迫自己放下公主的身份。为不让别人有机下毒,所以她成了端茶送水的小丫环……
强迫自己害死疼爱自己的秦潜伯伯,为了他能够得到落泽的兵权,所以,那匹马是她亲自动的手脚……
太多太多的努力与改变……
她以为,那个人便是石头。只要自己努力地接近他,总有一天。石头也会被水滴穿透,可是……
那个人是司徒百里啊,是从小就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长大,为他挡下了无数刺杀,忠心耿耿地司徒百里啊……
她知道,司徒百里在那个人的心中是有位置的,至少他能够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百里……
但。便是如此……
他也能……
淡笑着以再平常不过的口气对那样一个人说,“百里。你若不愿,便自裁在我面前吧……”
如果……
对待司徒百里都是如此,那么……她自己呢?
木落自嘲的一笑,于他而言,自己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异国的公主。
司徒百里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看见那袭鹅黄色的倩影,微微有些错愕,对着木落轻轻点点头,“大公主。”
木落收起孤没落寂的表情,还司徒百里一个微笑……
最后看了一眼小木屋里的那银袍身影,司徒百里持剑大步走开……
少主,保护好自己……
百里很快便归!
“小琴……”
白琴睁眼看向木落,“事情都准备的如何了?”
木落点点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白琴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任何人,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想要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的气氛,但视线触及那银袍的时候,却无端地起了退意,木落总觉得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她与他之间总有看不见的隔膜,哪怕他抱着她,在她耳朵承诺——他会娶她!
“没事的话便出去吧。”安静了许久,白琴终于下了逐客令。
竹楼木屋本洒满了阳光,木落却觉得有淡淡地凉意扑面而来,纵使那寒意并非极端刺骨,却执着地萦绕在心底,持久不化……
“这么对女孩子可不好噢。”
窗口突然跃进一白衣人,眉目之间与白琴有五分相似。
本来闭目斜靠的白琴猛然站起,与白衣人对视……
“你这可真冷清。”说着,白衣人将衣袖中的瓶瓶罐罐全都掏了出来,“枉我还带了那么多毒药mí_yào,准备闯闯这落泽大国……唉……”哀怨地一叹,白衣人将手中的二十四紫骨扇哗地打开,自认fēng_liú地故作雅态,“白费力气了我。”
白衣人边说边用紫骨扇抬起木落尖细的下巴,“好一个美人,公主对令弟还真是痴情。”
令弟?
“你是白安?”木落的语气中满是惊奇!打掉下巴上的扇子,往后退了几步,远离白安。
白安紫扇轻煽,墨发飞扬,作出一片伤心模样,“我是老虎吗?公主有必要避我如蛇蝎么?”
木落端庄地躬身福了个礼,“见过大皇子。”
白安突然笑起,紫骨扇哗地一收,指着木落便笑,“你一个大国公主竟对我天翌最fēng_liú最不受重视的皇子行这么大礼,可笑……太可笑了……”
木落错愕,好久才缓过神来,跟在白琴身边的这几年里,她当然知道天翌的大皇子白安有多么危险……
白琴出声提醒,“这里是落泽,你可以笑的更猖狂些。”
白安摇头看了看白琴,这才止住了笑声,紫骨扇再次打开,呈到白琴面前的正是梦华皇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