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逸将手中的书卷慢慢地放下,瞧了紫依与蓝意一眼。
“公子!”紫依往我这里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道,“我不走!”
蓝意轻声叹了一口气,拉起紫依的手便往外拽,“紫依,之前太后叫过我们,现在也应该去看看了。”
重重地跺了跺脚,紫依瞪了蓝意一眼,“走吧。”
烛火忽明忽暗,莫辰逸的脸在烛光下多了几分淡淡地柔,“莫辰逸!”
拿起金棍,莫辰逸葱白的指尖,挑了挑灯盏里的灯芯,烛火似乎就亮了起来,他一直埋着头,也不说话,我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这才睁开杏目,淡淡地朝我看了一眼,“你……找莫某,何事?”
“……”我不知道,只是,想到离开梦华后,或许很久也见不到这抹参绿色的身影了,所以……便来了。
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莫辰逸的手细扶着手边的轮椅,淡淡地笑了笑,“你为莫某做的。”
我心里一热,轻轻地点了点头,抬着椅子坐到了他的身边。
“我……要走了!”接过那根金棍,我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灯芯,话语一落,手中便是一顿,差一点就将那灯线给挑灭了。
“莫某知道!”莫辰逸一直垂着的头,突然便抬了起来,他的杏目中带了一种难言的情绪,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我只觉得自已似乎是陷进了他眼波里。
“南朝城那边……”我才起了个话头,莫辰逸便立刻将我打断。“莫某今日不想谈这些。”
闻言,我只得停住了口,突然间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莫辰逸把完着手里的半块黑龙暖玉,突然问道,“你与白琴什么关系?”
“……”我哑然了片刻,不知要说些什么。
莫辰逸见我这表情,便又问道,“莫某记得,你曾与我说过一个人——凌月!”
莫辰逸的唇边似有似无的带了一丝笑。只是,那样的笑意,叫我的看见了便觉得苦涩,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这番苦涩……凌月这两个字印入耳朵,却无论何时都能在心头惹起一丝疼意,无论过了多久。这抹疼意却依然半分没有消减。
“是,凌月!”慢慢地重复着他的名字,我别过眼睛,慢慢地收紧了拳头,那里,握着与莫辰逸同样的半块暖玉石。
“白琴……与凌月很像?”
我皱着眉头。刚想说——白琴便是凌月!
然而……摸上腰间的那个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心里便是一暗。白琴与月,相差了很多,若非一样的脸,我绝会将这两个人画上等号。
“或许,很像吧!”我苦笑了一声。
莫辰逸顿了一顿,许久才又重新垂下眼睑。
莫辰逸扬了扬他手中的半块黑龙玉,“莫某问你件事?”
“你说!”我安静地看着这抹绿影。直想将他深深地刻进心口,永不忘记。
见我这样的表情。莫辰逸突然笑了起来,就尖细地下巴对着桌上的杯子点了点,“珏帝可否为莫某沏一壶茶?”
怎能说不?我立刻站了起来,“我去烧水!”
衣摆突然一紧,我低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算了,不喝了!”
“很快就好的。”突然间想起海江里,莫辰逸唇角传来的温度,我心中一跳,连忙别过眼睛。
衣摆上传来轻轻往下拽的力度,不知怎么地,我也不想坚持,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莫辰逸突然嗤笑了一声,片刻后便自已摇了摇头。
“怎么了?”
“没事!”
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还有那没有摆开的棋盘,莫辰逸将手伸去,自顾自地摆起了棋局,红色的血玉棋盘在烛光下印出了淡淡地色泽,无端地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悲伤。
清脆地落子声音一下一下地响了起来,整个屋子似是陷入了一种隔离时空的寂寞,或许……莫辰逸此刻的情绪与我一样……至少,不会开心吧!
“莫某将这半块黑龙玉给你时,珏帝,你可记得……答应过莫某什么?”
微微地痛意一点一点地传了过来,看着他安静摆椅的模样,我强迫着自已,让脸上荡出一个轻微的笑意,“我答应过你,不让任何人看见!包括紫依,包括蓝意,甚至是夜琴和烨儿……除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那另外半块黑龙玉留在我这里。”
莫辰逸点了点头,摆子的手一顿,突然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么,莫某告诉你一件事!”
我坐正了身子,认真地听着。
莫辰逸将手中的执着的黑子轻轻地放入了棋盒里,“白琴自小便患了寒毒,所以……无论天气如何,总也离不开厚厚的皮衣,可是……莫某这半块暖玉,却是极北的昆合雪山最深处的玉脉里提取的暖玉,恰好以压制白琴体内的寒毒!”
我楞了一楞,不知道莫辰逸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那又如何?”
深吸了一口气,莫辰逸复又摆起了棋子,“莫某再问你……你可会将莫某的玉送给白琴?”
我沉下眼眸,我会么?如果月需要,那么……我可会将此玉送给他?“不,不会,我不信这世间只有这一块暖玉。”
莫辰逸笑了笑,“世间暖玉何其之多,可惜,能压制住寒毒的玉却偏偏只有两块,一块,便是莫某的,另一块,昔年被白安所得,让桑流澈续命,后来……珏帝也知道,那玉被池宫宸敲碎,最后,被你所食!”
莫辰逸竟然连这些事也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惊讶,莫辰逸便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