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朔抖的更厉害了,脸上的青筋暴出,像是随时要炸开一样,“药!我的药!给我药!”他扯着嗓子,恨不得把房顶都掀开。 暗辰随着玄朔的眼神,走到练功房的一个空瓶下,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大把精致的药粉,他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拿了一大把匆匆放到大师兄面前 直到他跌跌撞撞地跪到在地上,不停地狠吸着药粉,暗辰才那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五石散!你居然碰这个东西?” 暗辰恨极了玄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红了眼,“风息堡的少主子,江湖才俊,你为什么要碰这个东西?” 直吸了两包后,玄朔才又恢复正常,他痛恨自己,在暗辰的质问下缓缓的垂下了头,“是啊!爹爹亲切,妹妹可爱,兄弟你靠得住可我毁了这些,暗辰,我毁了一切!” 暗辰牙咬的快碎的了,“你吸了多久?” 玄朔脸上微微有些抽搐,再不敢多看暗辰一眼。 可突然间,他似乎又想了什么,眸子猛然睁开,连牙齿都打起了抖,“你你说找我去看婚礼布置?今天十七!你们明天成亲?” 玄朔惊恐地站起身子,连连往外跑,“暗辰,快快救风息堡!救风息堡!” 玄朔连滚带爬地朝主堡跑去,这一连摔了好几次! 刚出了练功房,一阵兵器相接的声音便刺疼了两人的神经! 空气里有浓浓的血腥味,玄朔又一次脚软,“来不及了!” 虽还没有接近主堡,但是,暗辰身边花坛里,已经被血水浸染了,好几朵白色的小花,都被血水染的半红半白。 暗辰看着熟悉的风息堡,整个人的脑袋也涨疼起来! “你跟我说清楚!”暗辰提起玄朔的衣领,“这到底怎么回事?” 玄朔突然变得不知所措,眸子里那么闪烁悲哀,“我好像把所人男人都支走了!我拿爹的令牌让他们全去流川峰下风息堡里的安全图和机关图,我都拿给了南家。” “什么叫好像?”暗辰恨他说话不确定,这么严重的事,他现在才讲,可一转念又道,“南家和风息堡乃同生共利” 玄朔又笑,再次打断暗辰,“我吸了药,隐隐约约记得有那么一回事,我不确定,可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南伯伯死了!南继扬执掌了南家!他也杀了他爹,他更狠,把自家弟弟和怀孕的弟媳都杀了!他要风息堡!他要风息堡!”玄朔又说了一次,“他要风息堡!” 暗辰的喉结动了动,他放开玄朔的衣领,他已经对大师兄失去了愤怒,“明天是你妹妹的婚礼!你打算送他一份家破人亡的贺礼!你可真是亲大哥!” 玄朔喃喃地发笑,提腿继续往主堡跑去,兵器声越来越近,血猩味也越来越浓。 “姆妈!”玄朔和紫硫从来没有见过生母,一直以来便是乳母将他们带大的,姆妈一身是血的爬向玄朔,眼神慈祥,“朔儿,啊辰,快跑快跑!我的孩子们活下去!” 姆妈说完这些便倒下了!她手掌上的血,在玄朔的衣襟上留下了深深的一笔。 看着衣上那个血手印,玄朔的神经又一次崩溃!,“姆妈,姆妈!”他把眼泪滴到姆妈身上,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对这个农妇有那么多的情感,他甚至还来不及亲口叫她一声,“妈妈!” 他跪倒在地,用力地摇着姆妈的身子 天!他都干了些什么! 地上全是他们的亲人! 暗辰扯了玄朔一把,只见远处隐隐有个人影朝他们走来,玄朔这才停止了呼喊。 南继扬亲自骑着铁马走来,“玄朔,等杀了紫硫风息堡就是我们的了!好兄弟!” 暗辰当时便要动手,他无法容忍的紫硫的生死,被这么一个人渣轻易拟定! 可他还没动,便被玄朔一把拽住! 玄朔的悲痛已然不见,脸上犹是笑的欢喜,“没错,继扬,等南家和风息堡连手,我们再侵吞唐门,继而收服整个衢州的江湖势力,再接着便是天下!武林至尊!” “武林至尊!”重复着这几个字,南继扬笑的更欢,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天下霸主,万民臣服的样子,“好兄弟!”顿了顿,又复道,“你那妹妹真不安份,老太婆说她跑出去玩了,你说她婚礼前夜跑什么呢!真可惜今夜不能一网打尽,兄弟,留心紫硫的下落,这丫头武功好,鬼点子多,不除了她,我心里不踏实!”说罢,南继扬骑着铁马走开,身侧的长剑在地板上滴了很多血水! “为什么拦着我?”暗辰不解,咬着牙关质问!南继扬不是他的对手! “你大嫂和侄儿在他手上!”玄朔的目光恢复了清明,他伸手扶在暗辰肩上。 暗辰一步躲开,“大师兄我最后叫你一次大师兄!” 玄朔神色黯淡下去,那只手在半空中尴尬的伸着,好半天他才略有几分颤抖地缩了回去,“孔念是我的人,她替我生了个孩子,江家把她们母女扫地出门,现在他们都在南继扬手上。” 玄朔脸上有些不安,身上又开始颤抖不止,他不得不再吸了一包五石散! 继而,看着空空的布锦,他恨恨地撕碎它们!他痛恨这些五石散,可他最恨的还是自己。 瞧着那些包药粉的碎片,玄朔的目光变的不解且伤心,“戒不掉了,暗辰,我这辈子再也戒不掉了这是南继扬给我的,不仅仅是五石散,吸了他,我不是我他可以控制我!”反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一掌,“我戒不掉了,它在侵蚀我意志!摧残我的身体!” 看着大师兄,暗辰觉得玄朔不再高大,他一向那么耀眼,他总是跟随着他,可现在他卑微,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