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泽翁听了郤亲王的话,满意的点点头,“走吧……即然马队已经离开了,王爷,咱们回王府吧,这里就让高湛几个守着吧。”
郤亲王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终究不愿意拂了老泽翁。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地宫。
一上地面,铺天盖地的雨便打了过来。
老泽翁护着头,半眯着眼睛指着前方,“王爷,前面十米处有马车。”
郤亲王从墓碑后面拿出一把伞,恭顺地为老泽翁遮挡着,“泽翁,你慢些走……湿了水的泥土容易打滑,别摔着。”
老泽翁连连点头,口中喃喃地说着,“王爷,你别管我,自给儿打着,别淋了。”
两人正说着,大树之后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站在雨里,定定地看着郤亲和老泽翁,头上带着帽子,下面悬着黑纱,压根看不清脸。
那人手上拿着一把长剑,远远地看过,也能感觉到这人身上的凌厉之气。
郤亲王眉头一皱,回头看了墓道一眼。心里想着若有事……一定得先进墓室,那里面,虽是已经废弃了,可倒底还有一些机关,“泽翁,一会如果有事,你先跑进地宫里,别管我!”
老泽翁连边摇头,“胡说……我可是跟着老爷上过战场的人。”
两人还在推辞,挡路那人,已经将头上的蓑帽摘了,露出里面的容颜!
郤亲人见了那人的真面目,反倒松了一口气。
正是冷雨。
“参见王爷!”冷雨只剩一只手,没法抱拳,可他仍用单手做了个抱拳的手势,“陛下让我在偏林道等你着王爷。”
郤亲王点了头,即使对景枫身边的一个暗卫,也丝毫不敢托大,“冷侍卫不必多礼,久等了……前方有马车,咱到马车上谈吧。”
冷雨在前头走着,似乎比老泽翁和郤亲王还要更熟悉道路。
很快便瞧见了老泽翁带来的马车,冷雨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郤亲王扶着老泽翁上车。
刚一进马车,便听到里面有人叫了一声,也把老泽翁吓了一跳。这马车是他带来的,他来的那会,里面还是空的呢!
“冷四卫……你把额们这一过瞎子一过瘸子绑在这叠整哪样?有话咱们蛮蛮讲,哩先松绑吧,额保证不跑了……”
莫瞎子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却被胡二瘸踢了一下,“瞎子,别乱叫,不是冷侍卫。”
莫瞎子一听,动了动鼻子,闻了闻气味,马上停止了嚎叫,“还真不素,辣冷四卫哪叠客了?”
胡二瘸看了老泽翁一眼,对莫瞎子说道,“你挪些位置,来了个老人家……你先让他坐下吧。”
老泽翁战战兢兢地坐下,看着这一瞎一瘸两个人,满脸莫名其妙。
等老泽翁入了坐,郤亲王也跟着上了马车!
“现在这人是谁?是冷侍卫么?”莫瞎子望向同伴,没等胡二瘸开口,他自己又闻了闻,“好吧,又不是冷侍卫……怎摸挤了辣摸多人,是要整哪样?”莫瞎子的口音有些奇怪,郤亲王一时还没听明白。
等众人都坐好了,冷雨一扬马鞭,马车已经走起来了。
马车帘子不时的被风扬起,偶尔会渐几滴雨进去,胡二瘸倒不似莫瞎子那么急,还有闲心说些别的事,“瞎子,你还真有一手……你说这雨不会停,都下了两天了,果真没有一点停歇的意向。”
“辣过自然!”莫瞎子操着那一口旁人听不大懂的口腔,得意地继续道,“责过雨,估计,嘴少嘴少要下半过月呢……要第死天停,额把莫字倒鞋。”
眼见郤亲王一脸懵懂,胡二瘸忍不住翻译道,“瞎子说的是,这雨最少得下半个月,如果第十天停了,他把莫字倒着写。”说着又自己加了一句,“你还别不信,瞎子虽然看不见……可对气相的预测灵着呢。”
郤亲王和老泽翁打量着车上被五花大绑的怪人,谁也没有说话。
“折是要客哪跌啊!”莫瞎子扯着嗓子嚷了起来,“刚进来呢两位兄弟,谁能行行好,帮额和瘸子松松绑!”
老泽翁和郤亲王对视了一眼,谁也不知道在他们马车里多出的来的这两人是干什么的。
“缩句话塞,鹅位兄弟。”莫瞎子用他空洞的眼睛在马车里四下张望,看得让人发虚,连胡二瘸都受不了了,“你闭嘴吧……冷侍卫在前面赶车,你一个瞎子,眼睛到处转,好像能看到什么……就你那黑眼眶,就不能定定的别乱动么?看得我都发慌。你安静会吧。”
莫瞎子听说冷雨在前面赶车,又腆着脸哀求起来,“冷四卫啊……看在额素个老人家,又素个残废呢份上,你就给额松绑噻!瞎子额也没得罪朝廷,你老四盯着额不放叫个什摸事呢!”
不管车子后面怎么吵,冷雨驾着马,仍旧一言不发。
大约走了半盏茶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郤亲王抛开车帘一看,正是自己那已经有些败落的王府。
“到了,下车!”冷雨伸手进去,摸了绳头,把莫瞎子和胡二瘸子一并扯下马车。
郤亲王和老泽翁还没有下车,冷雨已经轻车熟路地拉着两个囚犯走进了郤王府。
等老泽翁和郤亲王进了府里,冷雨已经端着热茶坐在椅子上了。这一翻派头,弄得好像冷雨才是王府的主人。
“冷侍卫!”郤亲王先开口问道,“陛下有什么指示?”
将茶喝完,冷雨方才笑道,“王爷,您这般拘谨……若让陛下看见了,会治我罪的。”
郤亲王咳了两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