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旋留在雅间外面和他们打招呼,“哟……初宁公子,银票可得见者有份噢……没我的,你和久容可别想进这屋子。” 初宁边笑边点头,“禹旋姐姐说是……哪能没你的份呢?”说着便也朝禹旋手里塞了一把银票。 禹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初宁的脸,眉宇间带着戏谑之色,“你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不敢正眼看我?” “禹旋姐姐,你饶了我吧!”初宁一边退,一边把手上所有的银票都朝禹旋递去,“快放手,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合礼教。都你给……全给你!姐姐高抬贵手。” 久容看不下去,推了禹旋一把,把初宁拦到了自己身后,“好啦,你别逗他啦……你看他脸都红到耳根了。” 禹旋噗嗤笑了起来,“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到这地方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张口闭口礼教规矩的。”禹旋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连眼睛里也笑出了泪花,“不行,一瞧见初宁老板那一脸纯情小生的样子,我就管不住这双手……来,让你禹旋姐姐再捏一下。” 久容也抿唇,伸开双手挡住了禹旋的动作,“我都还没捏过呢!” 初宁一听,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久容的衣袖,一另一边脸凑到久容面前,“那你捏,这边她没捏过。” “恶心死了!弄得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禹旋往地上啐了一口,“这会儿就授受得亲了?” “你管不着!”久容下巴一扬,温和宁静中显出一份傲气,“我们乐意。” “行行行,你都这么说了……我不闹你们了!也没胆子闹了!”禹旋停了下来,翻看着手上的银票,“今儿我就让你们进去啦……往后再有像初宁老板那样的纯情小生,可别忘记介绍个给我啊!”头也不抬的继续数着银票金额,禹旋颇为满的点点头,“久容姐姐好福气,看得我好嫉妒。” 在禹旋的刻意引导下,久容和初宁在景枫隔壁的雅间落坐了。 等他们进了屋子,禹旋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也快步走进雅间,“尊上,他们在隔壁!” 朝着景枫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禹旋却拔高声音笑问,“公子,菜合您味口么?还要加点别的么?” 景枫张口,声音高亢,“姑娘才是我要吃的那口菜。”轻点着鬼面,景枫放下筷子,声音压得极低,“久容是忆冰楼的暗桩,那初宁呢?他和忆冰楼有没有牵扯?” 禹旋高声浅笑,“公子,你今天喝了蜜吧,这么会说话。”回答完了,禹旋也用极低的声音说起了正事,“初宁是大夏的富商……他全家资料都挺正常的,查他一点都不困难。”禹旋看过初宁的档案,“楼里已经盘查过一次了……他不像江湖中人,资料很全,连他祖辈的信息也有。” 景枫踢了一脚凳子,又摔了个酒杯,把雅间里的动静弄得让人浮想联翩,似乎无处不香|艳。 连连摇头,景枫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喧嚣里,“再查!把近两年来和初宁有过生意往来的商户都查清楚。” 禹旋不敢反驳,可这难度也太大了些! 景枫怀疑初宁和忆冰楼有关系! 忆冰楼可是空锡阁最大的对手,若是能通过初宁查到更多忆冰楼的信息……顺藤摸瓜,也许能摆忆冰楼一道。 三楼雅间里的客人极少,以景枫的内力,即便环境稍微嘈杂了一些,可他还是能够听到初宁和久容在隔壁的谈话。 他们说的,左右也不过一些婚礼的琐碎。 即不像装腔作势,也不像对暗号。 那是世间最普通的两个相互爱慕的灵魂,讨论着该贴几个喜字,该买几对蜡烛…… 那样简单的对话,让景枫一时有些失神。 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琐碎的婚礼。他有不少女人,可他没有婚礼,所有的一切,都是礼部和法制内阁准备好的……无需讨论!无需商量!皇后的规格,皇妃的规格,所有的一切,都定死在宗法规格里……冰冷又古板! “主子!到了!”兰舞看着红鸾阁那上好楠木制成的招牌,竟有两分惧意。 在闺阁中的时候……伊尚果可以骑马,可以射箭,可以学武,甚至可以骂人!但她若敢对伊葛说,想要去妓|院看看……那么,别管平日里伊葛如何宠溺于她,非得把伊尚果的腿打断了。 世家贵族的教养,往往不是能做什么,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碰的底线。 兰舞头一次见这种地方,“主子,这……真要进去?老爷知道,会非常生气的。” “废什么话!”伊尚果拿着折扇往兰舞头上一拍,“那是肯定的!但也得进去。” 说着,她率先跳下了马车。 早有小厮在门口等着了,她刚一下马,两个撑伞,两个在前面迎路,另有一个把马车牵到了院后照看。 踏进红鸾阁,眼前的场景便让伊尚果吃了一惊。 人影攒动,暖香与温热扑面而来……大门一关,立刻隔绝了外面的大雨及寒气。黑暗与压抑在这里不复存在! 入目的是歌舞升平,人人带笑,醉生梦死,竟自成一付人间仙境。 难怪自古以来,一直有那么多青年才俊,心甘情愿地在这销金窟里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果然暖玉温香,别有滋味。 自从粮价急升之后,伊尚果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了……也没有听见过那么多的笑声。 碧娘迎了过来,“哟,两位公子面生啊……刚来么?” 说着,碧娘伸手出来,想将伊尚果和兰舞推到姑娘堆里。可她的手还没碰到伊尚果呢,便被折扇狠狠地打了一下, “别碰我!”伊尚果咬着牙关,猛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