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醒了,采琴赶紧上前,“小姐,你醒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她摇摇头,按了按眉心,“没有,这是哪里。”
“小姐,这是世子的别院。”九离答道,上前和采琴一齐把她扶起坐好。
她这才忆起昨天意识模糊前闻到的那熟悉安心的味道。
她看了看九离,发现她并无什么不妥,身上也没什么伤痕,放下心来问她昨天后来怎么样了,九离告诉她,昨天她被抓住关在一间屋子里,后来定国公派人把她接出来送到这了。
她思忖着,这下应该是彻底和常远侯府撕破脸了。
那个地方,她再也不会回去了,没得再回去添恶心。
这次,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易世子,要不然她还不知道如何脱困。她在丫头们的待候下起身漱洗,朝他的书房走去。
易青钰正和小郭太医说着话,瞧着她娉娉婷婷的走过来,披着玫红斗篷,脸色略显苍白,粉色的衣裙束一封白锦腰带,显得腰肢不堪一握,她朝他们盈盈一行礼,近看更显娇弱。
“在下郭守,在太医院当值,和易世子是好友。”小郭太医笑嘻嘻的介绍自己。易青钰瞪了他一眼,他摸摸鼻子把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华娘抬起头,只见他的后面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笑眼喜眉,正抑揄地看着自己。
易青钰脸色一沉,“太医院里不是还有事吗?你还不走。”
郭守厥了下嘴,他能有什么事,可是看着某人的冷脸,他不情愿地道:“我这就走。”
听他那可兮兮的语气,华娘忍不住抿嘴一笑,这人有点意思,必是易世子最亲近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随意。
华娘那一笑,郭守也看到了,心道这个姑娘必定不一般,要不然哪会在那个冰山脸面前如此自在。看来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得,他赶紧麻利地闪吧,就不在这碍事了。
郭守一走,华娘就对易青钰道谢,要不是他,这事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他幽暗的眼神定定地锁着她,“真要感谢的话,以身相许如何。”
又来了,又来撩她了,她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那鹰隼一般的利眼紧紧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捉住吞吃入腹。她脸红了又红,水汪汪的眼都快滴出水来。
“嗯?”他贴近她,“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清冽的冷香扑天盖地包围了她。修长的双臂铁箍一样抱紧了他,狠不得把她嵌进骨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觉得自己圆满了,那么久的孤寂空旷,那么长的无望挣扎,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抚慰,虚无漂浮的心一下子沉静了下来,被满满的喜悦填满,就是怀中这个娇小的丫头,
让他灰暗的人生变得明亮,是他两生两世唯一的救赎。
待激荡的心平复下来,他包裹着她软嫩的小手,两人静静地闲走着,甜甜的氛围萦绕在他们的身边。
她有些担忧地询问了昨天后来发生的事。他紧了紧她的小手,“别担心,一切有我。”她安下心来,仼由他牵着,便是此刻要和他去天涯,浪迹人间,她也甘之若饴,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练武场。
看着两旁的刀枪棍棒,她心念一动,拨出了红缨□□,解下斗篷放他手上,按照记忆中的动作,生涩地舞了起来,渐渐地,越来越顺,起转翻身间,利落又飘逸,灵动优美。他含笑地看着她,慢慢地脸色凝重起来,眼神悠远深长。
他的小姑娘放下枪,脸红红地朝他跑过来。他马上恢复了如常的脸色,替她擦了擦额间的细汗,披上了斗篷,细心地帮她系好带子。
常远侯府的大堂上,正从着一个怒目而视的夫人,正是王尚书夫人,昨天看在倒在血污中的儿子,吓得她是六神无主,递了帖子请了太医,谁知今早儿子醒来居然双眼木直,嘴角流涎,太医一看直言伤了脑子怕是傻症。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心呀肉的生怕委屈了,那个下人倒是命大,说出了是荣三那个死丫头推的儿子,这下她哪里肯依,绑也要把荣三绑给儿子,一辈子给他做牛做马。
薛氏一听王仲和傻了也吓得不轻,那死丫头她也不知跑哪去了,现在也不见人,她去哪给王夫人交人啊?
正胶着,顾舅舅带着一帮人凶神恶煞的大汉冲了进来,逢东西就砸,吓得下人们都不敢上前,昨日定国公世子找到了他,对着他是如此交待了一番,为了外甥女他也是从豁出去了,什么侯府不侯府的,呸,就是一群男盗女娼欺师灭祖的货。
里面人的都惊得跑了出来,薛氏认出了他,“你在这里撒什么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是地方,也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顾舅舅也不和她理论,举起棍子就是一通乱捣,“呸,你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是蛇鼠之窝,我好好的外甥女在你府上活生生的不见了人,我这个舅舅是来要人的。”
薛氏和王夫人都有些心虚,倒是王夫人想着儿子如今的惨状,“你来的正好,你那个外甥女把我儿子打傻了,你们不给我一个交待,休怪我不客气。”
“呸,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们坏事作尽遭了报应还怪别人。”顾舅舅赤目怒对,“砸,给
我进屋砸,今天有人算人每人再加五十两,我顾某有的是钱。”
大汉们一听,也不管什么侯府不侯府的,银子才是亲儿子,一涌而进劈头盖脸一通打砸,屋子里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