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子忱的解释,苏清漪想想他们符修的修行,基本上什么都不需要,一开始只需要一支笔一张纸,到她的境界后,连纸笔都不需要。道童不用,因为他们用无数种符咒来解决日常生活;除了道童,他们更是啥都不需要了……
看了一眼秦子忱的剑,苏清漪叹息了一声:“你们剑修真的很费钱。”
秦子忱赞同地点了点头:“还好我们有钱。”
苏清漪:“……”
确定下来后,两人打坐调息了片刻,就打算启程。秦子忱对玄天门似乎很熟悉,带着她走出山崖后,寻了条小道,便走上山。
这一路一走就是两天,一开始苏清漪还勉强支撑得住,等走到了一天后,她又冷又饿,实在是撑不住,跟在秦子忱后面,一步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其实此时修真界明明已经到了春末,玄天门风雪却始终像在寒冬一般,秦子忱对她解释,这是为了锻炼剑修的体魄,于是苏清漪开始怀念星云门的温柔。两人走到夜里,秦子忱突然顿住步子,苏清漪已经走得麻木,不解看着他道:“怎么不走了?”
秦子忱不说话,直接走到她面前来,背对着她,半蹲下身来,做出了一个要背她的姿势,声音中略有些僵硬道:“上来。”
“不用了……”苏清漪下意识就想拒绝,在每天分分钟都面临死亡的修真界,女人都是男人,男人都是畜生,能活下来的,皮都厚,抗打耐摔毅力强,哪怕是苏清漪这种皮薄的法师,面对这种强度的挫折,也觉得没什么。
然而面前人却固执保持着这个姿势,蹲在她面前,一付她不上来就不走的样子,苏清漪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爬了上去。
秦子忱其实也是受了伤的,然而他整个人却仿佛像没事一般,背着她一个大活人,一步一步却都走得无比稳妥,风雪呼呼吹过来,他的背上暖洋洋的,让人再感觉不到半分这寒冬的严酷。苏清漪趴在他的背上,有些不好意思道:“秦道友,你累不累?”
秦子忱没说话,似乎是斟酌了片刻,慢慢道:“以前师门的风雪比这样更大,我从五岁开始,每天都要背着自己的剑从山脚爬到山顶。”
五岁……那他应该不是同她一样穿过来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清漪心里有了小小的失落,强撑着自己,跟着他的话题道:“你的剑?多重?”
“现在手里这把,约有三百斤。”
听到这个数字,她长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开始的愧疚感突然就消失殆尽,她立刻调整了姿势,安安心心趴在秦子忱背上,拍了拍他的肩道:“兄弟你慢慢爬,我现睡一觉。到了叫我。”
秦子忱:“哦。”
而后他也不再多话,就这么背着苏清漪,安静地、沉稳地,一步一步往上爬。爬了一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玄天门大门前,秦子忱叫醒苏清漪:“苏清漪,到了。”
苏清漪睁开迷蒙的眼,看见玄天门的牌匾,从腰间拿出腰牌,对着守门弟子晃了晃道:“掌门弟子,苏清漪。”
“苏师姐,”守门弟子明显是认识她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掌门还在发火,您不在思过崖好好待着,这不是回来讨打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苏清漪拍了拍秦子忱的肩,秦子忱将她放了下来,苏清漪一瞬间居然有种有了一只坐骑的微妙感……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她拿着令牌走上前,很认真朝着那个守门弟子道:“我在思过崖看见了一些东西,必须立刻禀报掌门!”
守门弟子愣了愣,看着她满脸认真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忙道:“那苏师姐就进去吧。”
苏清漪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秦子忱,立刻跟上,手门弟子一把拦住他道:“你是何人!”
“剑奴。”
秦子忱冷声吐出这两个字,守门弟子忍不住觉得全身寒冷了下来,她看了看苏清漪,苏清漪点了点头,终于放下手,让秦子忱走了进去。等苏清漪带着秦子忱走远后,两人还能听到守门弟子的议论之声。
“苏师姐这个剑奴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哪里来的啊?”
“睡来的吧……嘻嘻,”另一个人道:“苏师姐之前不久是因为勾引林长老被关的思过崖吗?她那身灵脉几乎就和废的一样,不拿灵药来喂,这辈子修行是没什么指望了,不多睡几个金主,还不如去凡人界等着老死呢。”
两人的话传到苏清漪和秦子忱耳里,秦子忱微微皱眉,看向苏清漪,苏清漪忙道:“除了灵脉不行这点我承认,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子忱点了点头,淡道:“我知道。”
两人走了一会儿,苏清漪突然想起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知道掌门的房间在哪儿吗?”
秦子忱坦然摇头:“不知道。”
“那你还带着我走?!”苏清漪惊了,秦子忱用斜眼看了她一眼,从苏清漪的角度看,这个眼神代表着充分的蔑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