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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欢乐只觉得心里揪成一团,没有一丝多余的思考去探究事情的真伪,脑子里全是她小小的阿语如何的被山里的孩子欺负,如何被村里人冷落,如何帮助着年迈的外婆务农、养鸡、操持家务,如何努力的去学习、吸收,拼命的艰辛的成长。她所能想象到的苦,比起阿语承受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她仿佛看到一个瘦小的孩子,倔强又艰辛的活着,她一定过得很苦。不仅因贫寒的家境,也不为那些恶意的排挤欺凌,母亲一言不发的离开才是她童年无法痊愈的伤。然而命运却连好不容易不报希望盼来的一点点最后的温情,也随着一场癌症消失殆尽。她的小女孩却依然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究竟要经历了多少次伤害,忍受了多少年孤独,付出了多少难言的代价?
越来越多的酸楚堆积在心头,她心疼得不行,只不断的安慰,“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噗。不信?也对,你心中的完美女神怎么会被我轻描淡写的只言片语轻易毁掉?你不妨仔细回想一下,你的女朋友有没有向你提起过她的童年?有没有向你介绍过她的家庭?有没有向你谈过她曾经的婚姻?有没有像你坦白过去半包养的情人生活?”谢澜咄咄相逼,每一个有没有都像一枚炸弹砸向郝欢乐的心,砸出了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坑。
“不……不……”郝欢乐拼命的摇头,那些淬了毒的话却仍然深深的扎进心头。使得她明明抗拒却不由得回想起闻人语避而不谈的话题。她的童年,只依稀向自己提过一个英雄小姐姐,那么小的一件事居然令她念念不忘,可见她童年的艰辛!她从不向自己谈及父母家庭,自己曾猜测是双亲先逝,想不到竟是这般的残酷!至于婚姻,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而那所谓的包养,她确实是说起过大学期间曾搬出校外,当时的自己不愿深想,可以忽略了她眼中的不安与迟疑。纵使经历了这般不堪的过往,也不能否定她的阿语啊!她对自己的宠溺,她对自己的温柔,她对自己的深情,又怎么能被模糊的过往抹杀?
“原来你也和宇良谦那怂包一样,自己接受不了了就不愿相信。不相信?不相信就自己去问她啊。你现在是她的女朋友,自然有知道的权力。你们这种在温室下养育的正统血缘,是不会理解身为野种的阴暗的。怎么?得知闻人语不再纤尘不染高贵圣洁后,你就开始后悔了?”谢澜的目光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缠住郝欢乐的视线,逼迫她承受又一轮的伤害。
“她也是有苦衷的,我相信她。”郝欢乐将嘴唇咬出了血,努力逼退眼中的湿润。她不能再逃避,为了阿语,为了她自己,复仇也罢,乱/倫也罢,私生女也罢,哪怕经历再多的不幸,她也依然相信她的阿语。
“苦衷?你未免太天真了。闻人语之所以会来这里,你真的相信是为了寻找她那念念不忘的初恋?”谢澜冷笑道,“虽然天宇集团在被重创之后仍然花了大价钱压下了这件事,但闻人语与宇良谦的丑闻在帝都的上层圈子可不算秘密。所以她要再待下去,怕要赔进整个天宇了,所以跑到这个三线城市暂避风头,再顺便找条宠物散散心?碰巧你就巴巴的往上贴了,当真是金玉良缘啊。啧啧,说好的初恋呢?据我所知,她才到n市就和你勾搭上了。你可见过她去寻人?就算真有那么一个人,说不定早嫁了。又有几个人那么傻,还像白纸一样地等她?连我都看不下去了。郝欢乐,你已经不小了,还在玩替身游戏么?”
“够了!阿语和我的事,轮不到你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插嘴!”郝欢乐再也忍受不了那人对阿语一而再的攻击,替身这两个字更直戳她心窝,疼得她差点把拳头朝那张得意的嘴脸挥了出去。
“毫不相干?我?”谢澜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养了她那么多年,将她从一个土里土气的特困生打造成这么一位女神,还鼎力支持她的复仇大业,我怎么就毫不相干了?还有宇良谦,虽然与闻人语结束了可笑的婚姻,却血/浓于水,藕断丝连,一直都有邮件往来,不然你以为,没有你家闻人副总的功劳,天宇集团能这么快恢复元气?啧啧,昨天天宇一个部门经理受/贿,股票不过跌了两点而已,你家阿语今天就不声不响地赶去北京了。到底是谁毫不相干?”谢澜的手指傲慢地隔空戳着郝欢乐,“还是说她和你这个正牌女友更亲密些?至于那层人工膜,噗,补补更健康,婊/子都喜——\”
她长臂一伸,拦住了郝欢乐挥霍来的拳头。“不要那么冲动嘛。”她在郝欢乐的耳侧放肆的笑了,手上却加大了力道,“闻人语的跆拳还是我陪练的,就连床/上技巧也是。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
“你混蛋!”郝欢乐又打出另一拳,却还是让谢澜完美避过了。谢澜绞了郝欢乐的手,眼里充满不屑。“就你这身板,还学人做攻,赶紧找个老男人嫁了吧。”
郝欢乐使劲挣扎,可两只手都被缠得紧紧的,无法再向那张脸凑近一分,还被一股暗力绞得生疼。她的眸心沉了一沉,朝谢澜微微一笑,突然猛然发力,整个身子用力下压,在连汐汐的惊呼中,将纠缠在一起的手迅速的摁到热气腾腾的火锅中。鲜红的汤汁飞溅出来,在洁净的桌面上留下点点腥红,如同刺目的血色。
“疯子!你这个疯子!”谢澜已经在第一时间拉回二人的手,却也免不了沾上了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