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上方传来疑惑的轻问,是闻人语的声音没错。可为什么是“完了?”
“什么?”郝欢乐惊疑的睁大眼睛,又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而且,我还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女生。我们是一样的。”
“所以?有什么问题吗?”闻人语难得一见的歪着脑袋,挑眉的表情竟有些调皮的意味。
“这当然有问题啊!你不应该是秘密被发现后马上赶我离开或者为了避忌让我搬到客房去住吗?”郝欢乐急得站起来,别以为她不混拉圈就不懂规矩,正因为都是拉拉,比普通人相处更需要顾忌。
一双莹白如玉纤细修长的手又不紧不慢的将她摁了下去,“彼此都坦诚了不是更方便更轻松呃?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客房离卫生间太近,听阿姨说你睡眠很轻,还是离远些好。再者那间房原本就是你住的,想来住着也会更习惯些。”她朝她伸出右手,有些愉悦的挑眉,“重新介绍,我是喜欢女人的闻人语,多多指教了。”
郝欢乐懵懵地握上对方的手,仍有些回不过神,“好说,好说。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
“一个快30岁的大姑娘,没男友不相亲一天到晚宅在家里,不是性冷淡就是百合姬。”闻人语勾唇一下,眸光流转,十足十的fēng_liú倜傥。
“鼻屎鼻屎。”郝欢乐扶额,性冷淡和百合姬什么鬼的真不想从闻人嘴里听到。
“对啊,彼此彼此。所以我们合租再合适不过了。”她微微一顿,突然凑近,墨色的瞳仁将郝欢乐牢牢锁住,唇角轻扬,“还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我……”郝欢乐看着自己映在闻人语眼中的影象,有些羡慕,有些嫉妒,有些担忧,这一刻我在你的眼里,可是下一刻呢?她望着那一扇再次紧闭的门,心里钝钝的疼,“也许,是你有些不便。”
闻人语顺着她的目光寻到那扇紧闭的门,眼中有一瞬的失神,还没容郝欢绪,她就微微垂下眼睑,狭长的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盖住了她的眼神,“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不一样的,我和你不一样的。”
“不一样啊。果然是不一样啊。我就知道是不一样的。”郝欢乐痛楚的闭上眼,蓦地额前一点冰凉,这已经熟悉的触感,是闻人语的指腹无疑。
“你是吊死在一棵歪鼻子树上都快风干了,而我可不同。”闻人语熟练的戳着郝欢乐的脑门,“我有预感,我会得到想要的爱情。或许,不会太远。”
郝欢乐闻言倏地睁开眼,就让那人定定地看进自己的眼里,却见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不知何时柔和了下来,温温润润,却又隐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让她想到了蕴在水中的火。很不可思议,又无比贴切。她使劲咽了下口水,借以平复狂乱的心跳,但仍是有个滑稽荒诞疯狂放肆的想法呼之欲出。会是我么?你说的那人会是我么?她被这疯狂的想法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死死捏紧手心,艰难的噏动嘴角,才从嗓子眼逼出破碎不堪的几个字来。“我……是我……会是我……啊啾,啊啾啾!”却不想,一连串的喷嚏声突然爆发,生生打断了她几欲出口的告白。
“头发太湿还洗了那么久,这下着凉了吧。”闻人语皱着眉,扯了纸巾过塞进郝欢乐手里,打开吹风机呜呜吹着。风力和热力都比之前的烫,唯有那手还是温柔如昔。
郝欢乐边擦鼻涕泡边望着半路杀出来的大煞风景的程咬金,眼底浮
起淡淡的无奈,一鼓作气,再鼓而衰,她果然还是没办法去相信那渺茫的期望。她抬起头,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将在喉间滚动了好几轮回的话换成了临时的台词,“脱单别忘了我,说不定风干了更入味呢?逾久弥坚啊。”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可以理解为要脱单要也可以找我,以及解释为脱单后别忘了也帮我找一个女朋友之意。一语双关,再次将她保护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