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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语见不得她欲言又止、手足无措的样子,似低叹了一声,便软了身子,任由自己轻轻倚靠在那人单薄的肩上,“我流泪不是因为你对我做了什么,而是你这么做,心里又有我几分?”郝欢乐霍得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可思议,阿语她竟然,如此轻易地看穿了她心底最阴暗的挣扎。“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和她告别了,就算在梦里。”她连忙一叠声的解释,她或有因诀别而难过发泄,甚至迁怒于人,但却是绝没有把阿语当成另一个人。“我知道是你,一直是你。”
闻人语那双点漆墨瞳就这么深深的望过来,似在求证,似在希翼?那眸子中深不见底的黑藏了太多的情绪,一漾一漾地荡出来,逼得郝欢乐眼眶都热了。她那手又覆上来拂了拂郝欢乐耷拉下来的眼角眉梢,声音有些飘忽,“知道么?我今晚差点以为要失去你了。”
“!”郝欢乐大惊,这下才真的慌了,是比在梦里别离还要更深的恐惧。她抖抖索索的握住了那只正在为她擦拭额角细汗的手,妥妥帖帖的牢牢握在手心,生怕下一秒就会抓不住一般。别走,别离开我,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哀求,嘴巴哆嗦了几下,却最终归于沉寂,她又有什么资格喊闻人语留下呢?只那双汗湿的手暴露了她的紧张与不安。
闻人语低头望了望两人交握的手,继续伸出另一只为那还在冒汗的人细细擦了额角眉梢,才淡淡的道出原委,“今晚你睡得很不好。半夜里自己一个人手舞足蹈,我担心你做了噩梦,便想去唤你。刚一靠近,你就拳打脚踢的挣扎反抗,若非我死死压制你,恐怕你会自己翻下床。”她说到这里,若有所思的望了郝欢乐一眼,郝欢乐只觉得脑门又有一股子汗悄悄的溜了下来,她咯噔的咽了下口水,静静等着闻人语嘴里那似乎隐隐中似曾相识的情节。
闻人语的声音暗了下来,“直到你,唤了那个名字,那个人的名字。”她闭上眼,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拒绝回忆,声音有些无力,嘴角牵起无奈的笑,“那时候你就变得十分乖觉了,只安静的流泪,那泪似乎永远擦不完一般,我擦一遍,你又流一遍。”她又抬手去细细描绘郝欢乐的眉眼,纤长的手指在眼角处轻轻的比划。“我只好尝试轻轻的唤醒你,可你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告诉我,你不是我的。”
那轻得几不可闻的后半句如炸雷般震在郝欢乐心头,将她的心炸裂出一个口子。她看着那嘴角犹自带着轻笑却看不出悲喜的人,终是握住那在她脸上游弋的手,终于忍不住将人揽入怀中,手下是抱得死紧,声音却放得很低,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唤。“我是你的,阿语,我是你的。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你罚我什么都好,只要不离开我。”
闻人语被她搂紧怀里也不做挣扎,手还配合地贴在她脊背一下一下细细安抚。闷闷的声音自她肩窝传来,“郝欢乐同志,鉴于你令人失望的表现,我决定将实习期——”
“是要延长么?我知道了,就算等到退休我也会等下去的。”郝欢乐连忙信誓旦旦地表决心。“我只要能在你身边,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哦?所以你是要我陪你一起等到老?”闻人语抬起头来,表情有些危险。那犀利的目光扫得郝欢乐的心里荒凉一片,果然还是被嫌弃了啊。也对,就自己这游移软弱的态度,就是菩萨姐姐也能被她气出火来。何况她的阿语呢?哦,不对,那说不定已经不再是她的阿语了。她松开了手,脸上浮起一个难看的讪笑,“也是,怎么能把你也蹉跎了呢?天亮以后我就搬回去住,不过你麻烦你看在我每月300元房租的份上,偶尔也要想下我这特大号备胎啊。我保证是米其林牌的,耐磨抗摔,跋山涉水,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再不济,换胎时找我这千斤顶也是好的,我这人嘴巴甜又勤快还低眉顺眼的,你要是心情不好了直管找我,我保证比那沙包还管用……”
闻人语也不打断她,只抱臂冷眼看着她扭着笑脸自说自话,自损自伤,待她说得连假笑都快崩不住了,才一拂手打断了她已经把自己贬到尘埃里的鬼话,冷了嗓子利了眉眼,“够了,说来说去你其实就是想离开我?”
“啊?怎么会?其实我想留——”还在自怨自艾的郝欢乐有些懵,正欲解释其实自己是有多么的难舍多么的疼痛,只是为了不影响她的生活才故意强作洒脱的说要离开。
闻人语却再不让她说下去了,“解释就是掩饰,你其实就是害怕负责任,所以想方设法找借口离开我。放心,我们都是成年人,别说今晚我们没做什么,就是真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拦着你缠着你负责。”
“嘎?”郝欢乐惊吓得抬头去看闻人语的眼,竟看到她眼角新出的晶莹,那手那身就来不及再去顾及脑子里的种种解释,又将人抱了个满怀,脸贴着脸柔柔哄着,“我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我恨不得用502把我们两个黏在一起,我连你的影子都要嫉妒得发疯了。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只是我们今晚这样,我担心你看到我会不舒服。”
“那也还是要离开的借口。”闻人语似乎并不买账,避过了郝欢乐贴上来的脸,一下子钻到她的脖根处,轻轻呵气,呵得郝欢乐麻痒得直缩脖子,这才伸手从后面环住了她脖子,一口咬在她侧颈椎。其下嘴之快,力道之狠,选点之毒,让郝欢乐疼得抽气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