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清清你才用膳呐。”虽是见郑二夫人神色依旧,可看的出来,她眼底看着那一桌子的菜的嫌弃之色还是很不言而喻的,“这都是哪里来的不入流的低等菜啊,怎么配端的上餐桌?”
“二娘啊,这可是出自您那些特意聘请来的师傅之手。啊!难不成清清不在的这些年里,您因为经商维持府中生计,奈何官场多变,您已经输出许多银子,无心管府中的吃穿用行,才导致的吗?我说兰花舞今儿个给我端上来的饭菜,怎么和我记忆之中的不大一样。”
她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直看着郑二夫人。
“哦,那你记忆中的饭菜是什么?可否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好派小厨房做出来。”
嘿,还真能演的一出好戏。
她什么德行,郑清清怎么会不清楚呢?
她心里默默的对郑二夫人吐槽了一通,但目光对上她的时候,面上却换上了一意味深长的笑:“怕是清清不用开口,二娘也是很清楚的吧?”
“嗯?”郑二夫人登时一头雾水,楞楞的看着她问道:“清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她是真不晓得这臭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是仔细的琢磨了一番后,她终于是明白过来了——
感情这丫头是还为小时候给她的膳食极其敷衍极差的这事儿翻旧账呢!
想着,郑二夫人面上不禁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人。
可见郑清清却是重新缓缓坐了下来,还极其悠闲的模样拿起了桌上的茶象征性的低头抿了一口,就好似郑二夫人的这一系列小动作她就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原本已经酝酿好了情绪,终于积压不住要爆发的时候,抬头却见这丫头看起来根本就目中无人的模样,没把她放眼里过。
只是碍于这丫头以后的身份,无奈也只好劝自己一忍再忍。
于是乎,又给重新挂上了她谄媚的笑,对悠闲喝着茶的郑清清道:“难不成,你还要我帮你去做一桌子的饭菜不成?” 她故意忽略了郑二夫人隐忍的表情,重新端起了茶又象征性的呷了一口,礼貌而不失优雅的假笑依旧:“能吃到二娘给清清烧的饭菜,那可真是莫大的荣幸。可在我的记忆之中……貌似二娘是和厨痴吧?还是最近您屈尊找厨子去学了几手,这会儿要拿清清当做实验对象啊?既然二娘不愿意,也就罢了。权当清清那些的是玩笑话儿吧。”
听罢,郑二夫人算是松了口气,之后便强扯了笑容,内心本来窝火,面上却还是要捡些好听的来说:“不见这么几日,你也变了不少啊。额,方才呢,你也权当二娘那些话都是同你玩笑的,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郑清清明白,虽然这郑二夫人面上是说的极其好听,可她的内心,怕不同于面上这样想吧。
算了,也无所谓了。
这一天下来,她身心疲乏,早就没有了同往日一般与郑二夫人明潮暗涌,反唇相讥的力气,既然如此,她倒也懒得费口舌去同她唇枪舌剑了。
“自然不会。”便也扯出一抹看起来不失礼貌与优雅的官方笑容来,回道。
之后目送走了郑二夫人,她也是没闲得下来,只将桌上的几道饭菜各吃了个一二口,便搁筷子起身,开始思索着重回晋阳的战场,找高长恭的事。
只是不知道郑氏一族原本不知道是怎么的从哪里得知她回府的消息,只半天时间,郑府的门槛就快被踏破,有不少郑氏族人带着东西来拜访她。
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郑清清自然内心一清二楚。
她本来就不太想面对过去,如今更是有了好借口,每每兰花舞向她禀告说有郑氏一族的人想见她,她便让她先让他把他们请到待客的堂内招呼好,然后再以身体疲乏,无精神来见为由将他们通通都送了回去。
只是,这么久没见了,她似乎太低估了她郑氏一族的人。
才半天的时候不到,才送走他们,便见突然有一群自称是郑二夫人派来的丫鬟。
说是要给她量尺寸,要制成嫁衣。
彼时,郑清清听后简直内心有说不出的无语。
他们大概是不知道她郑清清与高长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么着急的就为她置办婚礼,可真教她有些欲哭无泪。
这巴结的也太过明显了吧?
要讨好兰陵郡王府,也不是这样一个法子啊。
可接下来让郑清清内心叫苦不迭的,不是量身材做衣服的时候,而是在晚膳十分,那些丫鬟送到她面前的凤冠霞帔,以及那大红色的华丽又繁重的一袭嫁衣教她咋舌。
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家成衣店,效率竟然这样出奇的快。
这不由得让郑清清怀疑,这郑二夫人是不是动用了她们自家开的成衣店,加班加点的给赶出来的。
不过让她内心还有些佩服的是,虽然这制作衣服的时间是短了那么一些,可是质量上还是有足够的保证。
一手拿起凤冠掂量了一番,倒还真是有几分重量,将它仔细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偷工减料,随便拿什么铜啊的来掺和进去的恶劣行径。
这嫁衣的手工也很是精美,图案精致。 一针一线,都是为上好的蚕丝金线绣成。
仔细的抚摸这嫁衣的每一处,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的意识却突然犹神游太虚那般的恍惚。
脑海里已经跳跃出了许多遍她穿上这锦绣嫁衣,站在他面前,看着穿着嫁衣的她,笑的一脸宠溺的模样。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