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浩森就起了床,在衣柜里不停从为数不多的衣服中,翻找着看起来比较正式,精神的搭配,草草地洗漱完毕,做好早饭,胡乱塞两口,就准备出门了。
“刘浩森,你别天天闲着没事往外跑了……闺女快回来了,好歹准备准备……”陈七里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家中传出乒乒乓乓的动静,晕乎乎交代一两句,声音时高时低,虽然还在梦里,可嘴巴,却一直在张张合合。
陈七里和刘浩森结婚,已经快二十年了。期间,两个人还拥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现在,连女儿,也已经上高中了。
只是,两个人的生活一直很平淡,没有什么大事件,如同最普通的一对夫妻一样,生活被柴米油盐填满,里面满满的,全是烟火的气息。
刘浩森觉得,陈七里实在是太过啰嗦,也懒得向以往一样同她斗嘴,随便应下两声,穿上鞋子就出了门。
“您好,请问这里是交换事务所吗?我是那个,昨天预约过的客人。”
陆言原本正坐在桌前看书,突然被门铃声惊起,听见一个略微沧桑的声音,干巴巴的语气,诧异着抬起头,不解的看向门前的男人。
“对不起,先生,我这里,并没有昨天任何预约的记录。”陆言抽出一旁的本子,仔细翻找了一遍,蹙起眉,摇了摇头,否认了男人的说法。
昨日陆言一直是待在店里的,不记得有这号人的存在,更不要说昨日冷冷清清的店里,出现什么人,来预约过了。
“怎么会呢,昨天明明就是你们私信我,让我今天过来的。”男人见陆言不信,着急的挥动着手臂,不停比划着,条纹衬衫处的扣子被胳膊拉扯,挤压在肚皮上,摇摇欲坠,男人的唾沫星子横飞着,陆言有些厌恶地别过头,用手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陆言,请这位先生进来吧。昨天,确实是我和凌薇,让他今天过来的。”
周时忆从办公室走出,注意到屋中的争执,仔细打量了刘浩森一番,初步确认为昨天私信的那个男人,对陆言交代一句,又挂上笑容,温和的地把刘浩森迎进了办公室。
“刘先生,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们没有及时沟通,让您受到怠慢了。”周时忆先是客客气气的对刘浩森表示了歉意,又对他笑了笑,对他伸出手,指向对面的椅子。
“刘先生,您别介意,也别生气,您请坐,请坐。”
“不,周老板,我没有那个意思。”刘浩森被周时忆的客套吓住了,弄得十分不自在,束手束脚的仔周时忆面前坐下,两腿并拢,双手放膝不断,不断绞着衣角。
“我这次,关于我的那个愿望,您考虑的怎么样……”
“哦,是这样的。我和我的妻子都觉得,您的故事虽然很好,也很简单,但是不够打动…我们。只是,我觉得,从您的言语中,可以读出您对您妻子的爱。所以,这次把您叫过来,就是怕有些东西,您在网上说不清,不如当面来的实在。”
刘浩森的脸上的神色在不断变化着,周时忆故作漫不经心地在桌上翻找着文件,眼角余光注视着刘浩森,注意到他时不时的懊恼与纠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您若还是不愿意开口的话,那只能我来问了。”
刘浩森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干坐着,一动也不动。周时忆实在不想与他消耗时间,干脆直接开口打破沉默,连珠炮似的问出一堆问题。
“您既然说,您这份礼物是为了给妻子的,那么,请问您二人平时的关系好吗?为什么突然想给妻子送这个?”
“我们,我们感情只能说是一般吧,平时还好吵架,但夫妻不都是这样嘛。”刘浩森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请您回答一下,我刚才,在后面问的第二个问题。”周时忆未置一词,选择了礼物追问。
“主要,是因为,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我和我老婆,已经是一二十年的夫妻了。我放弃了很多,所以这一次,我看了个电影,想学电影那样,给她点好的,独一无二的,就是,我没什么钱……”
“这样啊。”周时忆心念一动,突然想到了凌薇,那个同样为自己放弃很多的小女人,轻轻笑了笑,眉眼柔和起来。
“那,麻烦您告诉我,既然是结婚纪念日,在知道自己经济能力达不到的情况下,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个方案呢?”周时忆已经大致默许了,与刘浩森的交易,只是为了记录方便,要问个明白的。
“我和我老婆是在部队认识的。她是文工部的,你不知道,她那时候可漂亮了。”
刘浩森提起过去,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娇俏的少女模样,恍惚又回到了当年场景。
“哎,我说小刘同志,你可要好好表现,我身后,可还有一大群人,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你下台呢。”
夏天的县城有些燥热,陈七里与刘浩森挽着手,漫步在林间小路上,偶然间提起情书的话题,她撒娇似的晃着刘浩森的胳膊,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意味。
“那群男人算什么,你是我的,他们又拐不跑。要是能拐跑了,你当时就不会选我。”
刘浩森毫不在意地捏捏陈七里鼻子,觉得不过瘾,又点点她的额头,和龇牙咧嘴的陈七里对视着,挑挑眉毛,两个人笑作一团。
“七里,你总说跟了我,跟了我。可是没那个证,我毕竟不放心。等这次,上头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