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龙跟申贵祥一起进了听涛阁,三个人刚刚坐下,便有服务员走了过来。
“申老先生,您还是老规矩吗?”服务员问道。
“不知道你们二位想喝点什么茶?”
申贵祥没有回答,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杨小龙。
“随便。”
杨小龙淡淡的回了一句,他又不懂茶,对他来说所有的茶几乎喝着都是一个味儿。
“那好,还是老规矩,多添一壶铁观音。”申贵祥向着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应了一声,然后下了楼。
申贵祥泰然自若的掏出手机,动作相当自然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将手机一翻,屏幕朝下放在了桌子上。
“两位已经知道我是申贵祥,不过我对二位还一无所知,不知道二位能不能简单的介绍一下?”申贵祥看着杨小龙问道。
“没问题。”杨小龙淡笑一声,并未发觉申贵祥的小动作。
“我叫杨小龙,这是我的兄弟陆飞。我们今天来找申先生的原因刚才我也说了,就是为了梁忠年的案子。”杨小龙倒是并未有所隐瞒。
“梁忠年的案子已经结案四年了,根据我们的调查,他确实是死于自杀,整个案子在警察局档案室都留有卷宗,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警察局调取相关的档案。”
申贵祥的目光平静,神态自然,看不出任何一丝慌乱。
“申先生,在您的职业生涯中,侦破的案件恐怕得有数百件吧?”杨小龙问道。
“没错。”申贵祥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您的办案经验应该相当丰富,但是在梁忠年一案上,您却在疑点重重的情况下匆匆结案,甚至都没有进行更加详尽的调查,我倒是很想知道,这种低级错误,为什么会发生在您这种老警察身上?”杨小龙质问道。
“杨先生,您这话说的就有点违背事实了吧?梁忠年一案证据确凿,我们完全是依法结案,何来疑点重重一说?”申贵祥眉头一皱,反驳道。
“好,那我有几个问题希望申先生能为我解惑。”杨小龙依然一团和气。
“第一,你们警察赶到的时候,梁忠年的尸体已经遭人挪动,但是你在后来案件调查的时候完全没有提及这一点,甚至都没有令人保护命案现场,任由它被人破坏,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案的?”
“谁说我没有调查的?根据我们后来的调查,大唐集团的员工之所以移动梁忠年,是想对他尽最后的救援,只是后来失败了。而命案现场被破坏,则完全是当初保洁员的无心之失,她担心血腥的场面会影响到过往的行人才将血迹擦去,这些当年都有记录在案。”申贵祥辩解道。
“那你告诉我,当初梁忠年坠楼的时候是面部朝下还是背部朝下?”
“背部朝下。”申贵祥脱口而出道。
“呵呵,申先生,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梁忠年是死于自杀,那麻烦你跟说说说,有几个人自杀不是正面跳下而是选择背对着跳楼?”杨小龙冷笑一声道。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是从正面跳楼,但是某些人也会因为恐惧或者其他一些特殊原因选择从背面跳楼,这些都是有真实案例存在的。”申贵祥再次辩解道。
“强词夺理!”杨小龙脸色逐渐多出一丝冷意,“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梁忠年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推下楼的!”
做为第一位目击证人,徐秀萍告诉杨小龙,当时梁忠年掉下来的时候,确实是背部先着地,但是因为高度太高,掉下来的时候脑袋几乎都摔烂了,只要智商没问题都看得出来,人根本就没救了。
但是申贵祥居然还说那些人挪动梁忠年的尸体是为了救人,完全就是乔冠华他们为了销毁梁忠年是被人推下楼的证据。
徐秋萍还告诉杨小龙,当时申贵祥就在不远处做笔录,但是,马寿亭却让她赶紧把现场的血迹擦掉,而申贵祥明明看到了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直到后来有其他警察呵斥,她才罢手,但那个时候,地面上的血迹几乎已经完全被擦拭干净了。
“你胡说,梁忠年他分明就是自杀!”申贵祥沉声喝道。
“你别着急,我再问你个问题,你当时调查的时候,徐秀萍说她曾在楼道内听过梁忠年表达过轻生的意思,可是徐秋萍的职责范围只有大唐集团大厦外围还有一层的大厅,她平时从不上楼,她又是怎么能听到梁忠年表达轻生的话?”杨小龙再次提出疑问。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徐秋萍就算只负责外围,但是作为保洁,她就不能上楼打扫卫生了吗?再说除了徐秋萍,我们还有李文化的证词,当初是他坚称自己亲眼看到梁忠年自杀的,我们也只是跟据证人的证词做出的判断。”
听到杨小龙指出来的这些疑点,申贵祥也不再如最初那般淡然。
“好,咱们暂且认为存在你说的那种可能,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当初李文化向你们作证的时候,他说自己为了偷偷抽烟才上的楼,这才恰好发现了梁忠年,可是李文化他根本就不抽烟!这么明显的破绽你们就发现不了吗?”
“而且据我所知,后来梁忠年的朋友关雄、邓可欣,梁忠年的女儿梁雪薇都曾对梁忠年自杀表示了质疑,为什么你们不重新调查,反而是一再敷衍了事?”
“要我看,徐秋华还有李文化两人说的没错,都是你逼着他们做的伪证,是你收了某些人的好处,明目张胆的徇私枉法,你真是枉为人民公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