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心情甚是美丽,连带看着阮棠绫都觉得这姑娘不错。
阮棠绫本就长得细巧,虽没有秦拂玉那般倾城之貌,但也是清波流盼之眸含丹点绛之唇,若不然,鹿鸣巷的人也不会觉得阮棠绫嫁不出去是因为身体有病根。
女子不愁嫁,偏生这般好模样的没嫁出去,哪能不让人多想。
“怪不得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老兄我不知这辈子可有着福分。”说罢对着秦拂玉微微一笑,秦拂玉早已挪开眼冷冷地看着地面。
台子上这回换了花样,一盘子面粉一盘子水,似乎那戏子要亲自下厨。
估摸着不会是特别复杂的玩意儿,他一开口,座下的便都明白了。
“再来个简单的面疙瘩汤……将面粉泡打成粉,糖和盐来一起混……就像那季舟一边战来一边装愣,硬是软磨硬泡将我的手下懵……也不过离开那黑沙漠三两年,老部下竟对季舟俯首臣称,老头子不混不浑,千里走单骑从此当瞎眼疯……和吧和吧搅成团,一勺一勺下水烹……一遭一遭心头恨,你季舟一无本事二无后人,敢太岁爷动土老头子我隐忍多少年都得开这瓮……就跟这掀起锅盖头,把这面疙瘩的香味闻……香,真香……你不义来我不仁……听闻你独子一人在京城,哼哼……让你断了香火没人继承!面疙瘩汤来咯……”
门再次被打开,季微明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冷不丁想要站起来,阮棠绫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秦拂玉便把这画面看在眼里,嘴角带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哎呀,说得我心里头都有点怕。”季微明一副我好怕如坐针毡的模样,“嘿,你说这桃花班,今晚是准备来吓唬我么?”
王如衍故作一脸茫然,忽而愤起,一拍桌子:“大胆!”
台上的音乐顿时停了下来,一行人无辜地望着台下。
虽说民风开放辖制少,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跑到郡王世子面前唱让西怀郡王断了香火这种事一般人他干不出来!
季微明并不怒,在京城,想要攀附他的不少,想要他命的更多,说白了,他们唱的没有错。
季舟到西怀封地之后和黑沙漠的一点儿嫌隙人竟皆知,季微明虽在京城也有不少耳闻。只是这曲儿算是艺术又加了点工,夸大了事实到还算是八|九不离十。
“没事没事。”季微明连忙喝止王如衍,“王兄不必介怀,这曲子听起来也挺有意思,倒还提醒了我要注意着点人身安全。挺好挺好,继续继续!”
台上再次唱了起来,季微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阮棠绫,阮棠绫便只是刻意地笑了笑。
这桃花班是什么来头?
是试探季微明的,还是试探阮棠绫的?
东隅和西怀差了老远的路,同是郡王,东隅郡王的有效封地面积是西怀的两倍,东隅人多富庶,论税收,比起西怀高了四五倍。东隅和西怀之间没有嫌隙,这大老远跑过来挑衅季微明,是个脑子正常的人根本不会这么做。
季微明好似什么都没想,舀了一碗面疙瘩汤双手端给阮棠绫,阮棠绫伸手要接,他却又将碗端了回去。
阮棠绫丢了个白眼给他,敢情是在玩她?
季微明却舀起一勺子置于嘴下轻轻吹了吹,含着一脸笑意递到阮棠绫嘴下:“棠棠,你尝尝这味道比起你爹如何?”
这恩爱的样子,简直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