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不断带起鲜血,盾牌猛击着脑袋,长矛洞穿人体,惨叫声和喊杀声不绝于耳,可怕的轰响有如修罗地狱里的无数冤魂齐声尖叫。而到了这个时刻,少帅军将士的精良装备则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即便是被敌人的武器击中身体,也可以靠着铠甲的保护抵消大部分的伤害,轻易不会致命或者致残。武器装备已经大部分遗失在了符离战场上的秦军士卒却是截然相反,没有头盔和铠甲的保护,只要是被少帅军将士的武器命中,最轻也是负伤,重则直接亡命。
第一次运用到战场上的少帅军斩马刀更成了秦军士卒的噩梦,锋利的刀刃劈落间,斩落秦军士卒的首级四肢简直比劈柴还要容易,每一次斩落只要命中,最轻也能给秦军士卒带来重伤,首当其冲的秦军士卒绝望惨叫,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威猛的武器,惊慌下连连后退,手执斩马刀的少帅军将士却是双眼通红,吼叫着砍得更凶更猛,也把对面敌人杀得更慌更乱。
秦军纪律不够严明的弱点在这一刻暴露无遗,见形势危急,早就有贪生怕死的秦军士卒拔足逃出队列,其中还相当不乏伍长什长,秦军众将不断的喊叫咆哮,努力约束队伍,却始终作用不大,既阻拦不了士卒的逃亡,更阻挡不了少帅军将士前进的步伐。位居正面的秦军横队首先崩溃,无数士卒大呼小叫着直接逃回营内,两翼紧随其后,士卒向南北两个方向奔逃得到处都是。
从短兵相接开始不过区区十几分钟,出营秦军大部崩溃,败兵人潮蜂拥逃回营内,冲乱了好不容易才勉强整理成形的秦军后队,也直接冲垮了营门两旁的大片栅栏,少帅军突击队士气如虹,驱逐着秦军败兵直接杀入营内,把本就混乱无比的秦军营地冲得更是一塌糊涂,营内秦军彻底大乱,无数士卒扔下辎重车辆夺路而逃,互相推搡践踏,死者不可计数。
必须得表扬一句秦军的主将赵壮,虽说事情到了这步,秦军的败局早已注定,可是为了尽可能多的带着败兵逃回彭城守城,赵壮还是咬牙让亲兵高举了自己的帅旗,努力聚拢身边的士卒,以帅旗为指挥,带着许多的秦军败兵成群而逃。但是很可惜,项庄率领的少帅军将士没有一个不知道让赵壮企图得逞的危险后果,一直在项庄的旗帜指引下紧追不舍,一边拼命砍杀前方的秦军败兵,一边全速追赶赵壮的旗帜。
许多聪明的秦军士卒迅速发现跟在赵壮旗帜后是最为危险后,纷纷明智的选择了四散而逃,再加上赵壮并不是很得军心的客观原因,簇拥在赵壮旗帜四周的秦军士卒也因此迅速减少,骑马而行的赵壮疯狂叫嚷,却还是阻拦不了士卒的迅速弃他而去,逃往彭城南门的路还没走得一半,赵壮身边的士卒就已经只剩下了三四百名骑兵,余下的秦军步兵逃得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同时少帅军的运兵船队也纷纷重新回到了泗水东岸,早已在此等候的少帅军后队迅速登船,再次开始抢渡泗水。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彭城县令王咏也已经亲自登上了彭城南门,面对着不断逃来的秦军败兵,王咏的心情也犹豫矛盾到了极点,知道自己如果下令打开城门,彭城或许还有继续守卫下去的希望。然而王咏却更知道的是,假如自己紧闭城门,堵住赵壮的进城道路,在对待投降官吏方面名声相当不错的项康肯定会兑现诺言,让自己获得更多的金钱美女,甚至更为光辉的仕途前程。生死一线,个人命运的走向只是在一念之间,王咏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县尊,郡尊的旗帜马上就要过来了!快开门,开门让郡尊进来!”
“不能开门!乱贼追得太紧,这个时候开门,万一乱贼乘机杀了进来怎么?”
部下矛盾的意见让王咏更是心烦意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间,王咏还干脆拿出了一枚秦半两,对着苍天默默的祷告了一番,然后将秦半两弹上天空。铜钱划出一道美妙的抛物线,掉到王咏脚下,发出一声清脆声音,看清楚铜钱的字样是向下,又看了看赵壮身边已经不多的秦军士兵,王咏也咬牙下定了决心,大吼道:“不准开门!没有本官的命令,谁敢开门,立斩不赦!”
赵壮率领的败兵狼狈逃近,还没来得及冲上护城河的桥梁,赶紧开门的惊慌喊声就已经传到了王咏的耳中,王咏的脸色青黑,对这些叫喊充耳不闻,即便是赵壮亲自到城下叫门,王咏也是一动不动,几个随行小吏好意提醒快要来不及了,王咏则厉声喝问,“乱贼已经杀来了,这个时候打开城门,乱贼乘机冲进来怎么办?”
城下的开门呼喊迅速变成了绝望的哭泣哀求,隐约猜到王咏已经变节的赵壮除了破口大骂之外,更懊悔自己的一再刚愎自用,错过了抢先进驻城内的无数机会。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回身看到少帅军追兵转眼将至,赵壮也只能是一边热情问候着王咏的历代先人,一边拔转马头,拍马向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