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可以理解。”项康大度回答,又顺手把刚收到的情报递给了张良、唐秉和吴实等谋士共看,随口问道:“陈平先生,以你之见,我们这次东征濮阳,有没有希望把西楚贼军诱出营垒,直接打一场野外决战?”
“恐怕希望渺茫。”陈平答道:“西楚贼军直接撤到了濮阳重新布防,还效仿当年的章邯,引来大河(黄河)河水灌满他们的护营沟渠,摆明是想坚守待援,等项羽平定了后方再回师来和他们会合,在这样的情况下,曹咎只要是不犯傻,就一定不会冒险出战,只会死守营地,卡住我们进兵西楚腹地的咽喉。”
“好。”项康自嘲道:“风水轮流转,先是我二叔武信君项梁,接着是我堂兄西楚霸王项羽,现在终于轮到我这个汉王面对攻坚难题了,希望我别重蹈他们的覆辙,死活拿不下敌人坚守的营地。”
“大王,这历来就是你的拿手好戏啊。”唐秉微笑说道:“听说那个曹咎和你们项家是世交,你应该非常清楚他的情况才对,就不能想一个办法,象平时那样投机取巧,把曹咎引出营垒决战?”
“难。”项康摇头,说道:“曹咎的确是我们项家的世交不假,但是我和他的接触并不多,仅仅只是和二叔帐下的时候和他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还没有什么深交,对他的了解很少,只发现他的性格还算稳重,做事也十分踏实,除了有些爱面子,没发现他在性格方面有什么弱点。”
“大王,要不这样吧。”张良提议道:“用我们的老办法,派一个精干的使者找借口去和曹咎见面,乘机刺探西楚贼军的内部军情,也顺便看一看曹咎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有没有空子可以钻。”
派使者招摇撞骗和乘机刺探军情是项康的惯用手段,张良提出这样的建议,项康当然不会拒绝,稍一盘算就马上点头同意,还主动说道:“用劝降的借口去和曹咎联络吧,也顺便把我的态度明确告诉给曹咎,念在他当年曾经救过我叔父的份上,只要他放下武器投降,我不但不会杀他,还一定不会亏待了他。”
众人一起叫好,然后在项康的口述下,陈平又赶紧提笔做书,替项康写下了一道文才飞扬的劝降书信,以项康的口气向曹咎说明厉害,极力劝说与老项家有着深交的曹咎主动率领军队放下武器投降,到项康这边来享受更多更好的荣华富贵,还直接许下了封地和食邑给曹咎。项康看了叫好,签名用印后,马上安排了一个精干使者和几个擅长探察敌情的细作扮着随从,让使者轻车先行,抢先赶来濮阳与西楚军队联络,乘机探察汉军细作难以接触的西楚军内部情况。
很可惜,项康等人的无耻目的这次没能得逞,三天后,轻车简从的汉军使者赶到了濮阳城下的西楚军营地,向曹咎提出了求见要求后,颇有古君子之风的曹咎倒是没有多想,马上就同意接见,然而项羽留下来帮着他参赞军机的西楚大夫蒯彻却拦住了曹咎,说道:“大司马且慢,下官认为,我们最好还是不见为好。”
“为什么?”曹咎问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项康逆贼的使者依礼求见,此前也没有慢待过我们派去和他联络的使者,我们为什么不见?”
“下官认为没有那个必要。”蒯彻答道:“项康逆贼遣使而来,不外乎就是劝降或者约战,大司马你对我们大王忠心不二,当然不可能接受汉贼的劝降,大王临行时又再三交代,要我们只许守卫营地,不许出营交战,我们也不可能答应他们约战。既然如此,我们又有什么必要接见他们的使者?”
“而且大司马你想必也非常清楚,项康逆贼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蒯彻又补充道:“他派遣使者来和我们联络,很有可能别有所图,我们如果召见了他的使者,搞不好就会落入他的算计,掉进他的陷阱,所以下官认为,汉贼使者我们最好还是不见为好。”
听蒯彻说得有理,曹咎极其敬重的范老头又在临行前叮嘱过,让曹咎多听蒯彻的良言规劝,看在范老头的面子上,曹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派人打发汉军使者离开,汉军使者再三恳求无用,也只好垂头丧气的带着随从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能踏进西楚军大营一步,更别说是探听到什么对汉军有用的敌人军情。
汉军使者回到项康面前时,带着大量粮草军需行进的汉军主力才刚越过燕县没有多远,也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从河内南下参战的汉军偏师郑布所部会师,得知出使结果,项康难免有些意外,奇道:“我的曹叔父就做得这么绝,居然连我派去的使者都不肯见?这下子麻烦了,不能互通使者,我们想投机取巧肯定更难了。”
对敌情掌握太少,曹咎又连使者都不肯见,足智多谋的张良和陈平也难免有一种老虎啃刺猬无处下口的感觉,倒是商山老头唐秉和吴实没有着急,低声商议了几句后,吴实还向项康问道:“大王,你是否一定需要派遣使者进入西楚贼军大营?去替你和曹咎见面?”
“倒也不是一定要这么做。”项康答道:“只是如果能够多摸清楚一些西楚贼军的内部情况,尽量做到知己知彼,这样我们在濮阳决战才更有胜算。”
“明白了。”吴实点头,又马上说道:“大王,既然如此,那就让老朽替你跑一趟吧,老朽料想,看在老朽那点微薄名声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