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西楚军也有顽强抵抗,在桓楚的指挥下,西楚军将士抛射的箭镞密如飞蝗,不断从残破的城墙背后升起,沿着抛物线覆盖到冲锋中的汉军将士头上,同时又有石头灰瓶雨点冰雹一般的从城上砸落,拼命阻拦汉军将士蚁附攻城,需要重点保护的城门上方更是人头密集,沉重的条石接连砸落,疯狂砸击试图靠近城门的汉军撞城车。
这还不算,为了守住城池,西楚军还从一开始就用出了造价高贵的火箭,全力攻击对城墙威胁最大的汉军云梯车,又接连放下造价更加高昂的火幕,用淋过火油并且点燃的巨大幕布烧杀蚁附汉军,不惜血本的阻拦汉军攻城。
很可惜,西楚军的抵抗注定只是垂死挣扎,因为被汉军巨石砸出来的城墙缺口实在是太多了,汉军的蚁附攻城也太容易了,激战才过去半个时辰,就已经有好几百名汉军勇士成功冲上了城墙,夺取了大片的城头阵地,让更多的汉军将士可以迅速冲上城墙助战,西楚军被迫无奈,只能是不断向城上增派兵力,以血肉之躯硬扛汉军进攻。
激战因此更加残酷血腥,两军将士逐尺逐寸的争夺城上阵地空间,每前进一步都必须得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还只要稍有手软,马上就会被敌人的反击夺回阵地,同时付出受伤乃至送命的代价,为了胜利,更为了活命,两军将士都只能是象野兽一样的嚎叫着,拼命把手中武器往对方身上招呼,直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架汉军的云梯车还没能靠上城墙,就被西楚军将士的密集火箭和大量抛出的燕尾炬烧成了火堆,另一架云梯车则十分幸运,靠着登城汉军将士的掩护,没有遭到敌人燕尾炬的攻击,即便带着上百支火箭,仍然还是成功的靠上了城墙,城下的汉军将士欢呼着踏梯而上,更加增快了向城上投入兵力的速度,项康也毫不迟疑,马上又向前方投入了三千兵力和两架云梯车,趁热打铁加快攻占墙端阵地的速度。
从下相起兵时就追随项康的少帅军老将杨季在城墙上端阵亡,身负二十余创,然而他麾下的将士却并没有因此胆怯退却,相反还高喊着为他报仇的口号,在他副手的率领下更进一步加强了攻势,还成为了第一支冲到城门上端阵地的汉军队伍。受命守卫濮阳西门的西楚军大将共尉率军死战,却仍然还是没能挡住汉军攻势,被杀红了眼的汉军将士强行驱逐出了城门上端。
乘着这个机会,此前被西楚军重点关照的汉军撞城车也终于冲到了门前,抡起前端带着尖锐铁角的撞木奋力撞击城门,城门后西楚军将士一边死死顶住城门,一边赶紧搬运沙包堵塞城门甬道。同时桓楚看到情况不妙,也马上向城头阵地投入了更多的预备队,妄图夺回最为重要的城门上端阵地保护城门。
没有了城楼可以屯兵驻军,西楚军的反击威力也因此大受限制,在汉军将士的顽强抵抗下,西楚军先后发起多次反击,都没能抢回城门上端阵地,相反的,更多的汉军将士则靠着飞梯之助,更多的冲上城墙增援同伴,城下的汉军撞城车也把城门撞得多处开裂,随时都有被直接撞开的可能。
“轰隆!”
终于,伴随着一声巨响,濮阳的西门城门终于还是被汉军的撞城车撞开,汉军将士欢呼着冲入城门甬道,拼命砍杀还在匆匆搬运沙包的西楚军士兵,夺取汉军主力的进兵道路。而与此同时,又一架汉军云梯车也成功靠上了城墙,更多的汉军将士接连上城,成功夺取了将近一半的濮阳西门城墙阵地。
见败局已定,此前一直都在顽强抵抗的西楚军将士也逐渐开始慌乱了,军心沮丧之下,被汉军杀得更是连连后退,还不管督战队如何逼迫砍杀,都没能再次发起什么强有力的反击,各处阵地接连失守,大半的城上阵地都被汉军霸占。
来不及探听西楚军的城内布置,龙且的部将吕异身先士卒,直接带着军队从撞开的城门中杀入城内,虽然也马上遭到了西楚军预备队拼死阻拦,吕异本人还被一支弩箭射伤,可是入城汉军却没有退后半步,咬着牙齿继续前进,在城门附近与西楚军展开近身肉搏,厮杀得无比惨烈。
各种各样的坏消息也不断被报告到西楚军临时主将桓楚的面前,城上阵地基本失守,城门甬道已经很难堵住,千人将及以上级别将领接连阵亡,先后多次派出的预备队也被汉军杀退,桓楚急得满头大汗,可是又无可奈何,也不得不考虑到底是巷战抵抗到底?还是乘着现在还有机会,赶紧弃城突围,尽量保全军队?
西门方向又突然传来了巨大喧哗声和欢呼声,桓楚赶紧定睛看去时,却见西门那边的自军队伍大乱,很多士卒撒腿往城内逃来,另外还有一面尺寸仅次于项康旗帜的汉军大旗进城,很明显是有一名绝对够分量的汉军大将亲自率军杀入濮阳城内,桓楚心中更慌,忙向旁边的蒯彻问道:“蒯大夫,以你之见,我们还有没有打下去的必要?”
蒯彻的神情明显带着犹豫,迟疑了一小会,才说道:“桓将军,恕下官直言,我们军队里的新兵太多,再打下去,我们就算还能给汉贼带去一些伤亡,也绝无可能继续守住濮阳城,军队在巷战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