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令狐虞神色柔和了些。“我让他们给你拿点糖?”
陆之玄喝了一口刚才那个药,现在嘴里还是那个苦味,他抓着被子盯了令狐虞一会,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令狐虞转身出门一直到合上了房间门,神色才狠戾起来。
“让人去拿些糖。”侍女们听了吩咐,都不敢看教主的脸,行了礼转身就走。
伸手按了按眉心,令狐虞有些头疼。
就像他最开始担心的那样,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醒过来的陆之玄,对方显然已经对他有了警戒心,本来的那一份依赖,被他一直以来的迟疑犹豫还有杀意毁掉了。
也许陆之玄会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但是回到最开始的那种状态,大概需要他花上许久的心思了。
令狐虞生来就不缺任何的东西,他的父亲一朝天子,母亲魔教圣女,他受宠到可以不跟着父亲姓,却依然在皇室的族谱之上。自小长在魔界,每年只回京那么一段时间,他的父皇却依然在驾崩的时候把皇位传给了他。
若不是他真的不想劳心劳累去管理天下,现在那个位置就是他的,触手可及,毫无压力。
他半生顺遂,一直以来除了武功进境之外似乎无欲无求,现在却偏偏出了这么个人,让他脑袋疼得厉害,却偏偏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令狐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定义陆之玄的存在的,但是他现在却非常的清楚,他并不想陆之玄受到伤害,也不想他对他形同陌路。
他想要得东西从来没有不属于他过,所以这个人也只能被他攥在手中。
换在平时,一颗药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现在令狐虞却觉得要大费周折,问题是,他却觉得甘之如饴。
令狐虞没有爱过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所以他暂时把这一份莫名而生的感情归结为陆之玄这个人的特殊,在他还没有对他厌倦之前,这个人都只能留在他的身边了。
陆之玄养伤的日子里,明显感觉到,自己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而获得了一些新的东西。魔教所有人对待他的态度都变得不一样了,就算是来给他看病的传说之中魔教的一个大祸害楚清轩,见到他也总是带着笑脸。
陆之玄大概可以猜测到这些和令狐虞对自己的态度有关,但是按照他的智商又实在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令狐虞想要的。
他的武功路数没法教,拿把刀逼他也没什么鬼用,再说其他的也就这张脸好看……
可是令狐虞自己长得也很好看啊,总不会是留着他赏心悦目的吧?
陆之玄虽然活的傻白甜了些,但是也不是智障,令狐虞这样的人,身在高位,身手狠辣,心都是铁打的,又不是活在现代的人知道遵守法律,杀人什么的不能更顺手。这样的人对他的好,让陆之玄是在是纠结的厉害。
因为之前的毒,他是真的有些怕这个人了,也不是很敢和之前一样缠上去,问题是现在令狐虞整天就在他面前晃悠,存在感实在太强,他想每天戒备都没用。
不用多久,陆之玄这样没心没肺的,又跟令狐虞喜笑颜开,插科打诨了。
只是最开始那种状态,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弥补,才能转回来了。
令狐虞也不着急,反正人生这么长,他有的是时间陪陆之玄耗,迟早他能知道他那莫名的情愫到底是为何,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陆之玄喝了半个月的药,现在看到楚清轩的脸就想吐,终于熬到了被断定身体玩好了,可以出门了。
简直喜极而泣。
大概是令狐虞可以放纵,所以陆之玄越来越放肆,混熟了之后之前的一些顾忌已经消了大半,所以在教内的时候,身上总是穿着门派套。
两三天破虏,再两三天秦风或者朔雪,令狐虞喜欢看他撒欢,再加上穿着那些衣服在他眼前晃让他觉得赏心悦目,也就没怎么说他。只是考虑到除了魔教,这一路上人多,要是让人看了去,令狐虞自己都会很不爽,所以让人为陆之玄准备了不少的衣服,全部量身定做,不管是布料裁制还是样式都与令狐虞的相差无几。
陆之玄本来身上秘密就多,他那些没完没了的衣服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令狐虞不问,他不说,目前来说还算相处和谐。收到这一大堆的衣服让陆之玄有些诧异。“都是给我的?”
“嗯,半个月前就吩咐下去赶制的。”令狐虞边看资料边说:“还有一些冬装没有做,你的衣服都有些特殊,不适合穿到外面去。”
陆之玄撇了撇嘴,不去吐槽的他的审美,虽然剑三的美工设计衣服与江湖越来越远也没什么错。校服什么的的确不是很适合穿到大街上,大半夜穿着出去跳屋顶倒是挺适合的。
不过他的重点可不是衣服,而是:“这么说我们要出门了?”
“嗯,这两天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你等着出门就好了。”
陆之玄嘿嘿笑了两声。
他从小养尊处优,自己一个人独居的时候也没苛待过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和令狐虞睡一个屋子,享受到的待遇和令狐虞完全是一个等级。
而令狐虞是一个王爷,那日子过得如何自然是不用说的。
陆之玄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多少弯弯绕绕,但是他小日子过得舒服总是没错的,不愁吃不愁喝,每天除了费点脑子想着怎么玩之外,就是和令狐虞“切磋”武功。
这过的是绝对是人生赢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