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玄整个人也都僵硬了。
他想过许许多多恐怖的方法,没想到最后出来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纯阳内功……?”他有些无措,抬头看向令狐虞,却见到对方神色有些躲闪。于是那一瞬间,陆之玄懂了令狐虞今晚为什么会这样的反常。“你?”
令狐虞僵着点了点头,陆之玄还没开口说话,他就抓紧解释道:“你若是不愿,我们可以再找其他的方法的,这也不是唯一的,只是目前来说对你最没有伤害的一种了。”
陆之玄难得看到他这幅慌张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你好像比我还紧张。”
到底时代不同,令狐虞看这些事情和陆之玄的角度不同,只是陆之玄也没有open到对于做这样的事情毫不在乎说来就来,他坐起来,和令狐虞离得远了些,才道:“我们只有两天时间了……”
令狐虞稍微冷静了些,闭了闭眼道:“嗯……没关系的,可以再找办法的。”
陆之玄抿了抿唇,忽然问:“那天晚上,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嗯……”
“那……”陆之玄想了想,最后还是狠下心来,比起痛的要弄死自己,被做的晕过去什么的,似乎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是他与令狐虞的关系现在这般的尴尬……
那双异色的眸子转来转去,就是不去看令狐虞,陆之玄慢吞吞开口道:“没有什么办法的话……我就暂时先忍着……真的忍不了了,我会喊你。”
令狐虞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陆之玄话中的意思。
陆之玄继续道:“我们现在所知道的症状都是书上来的,也不知道病发时候到底是什么状况,如果我真的疼到没办法,你就……”
话没说完,也不会再说完,令狐虞却是懂了。
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柔和的看了看陆之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对方的意思,他们却都是明确了的。
似乎是一下子有了盼头,两天的时间过得飞快,陆之玄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但是其实还是紧张的。
这条命已经是他偷来的第二条了,他可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因为一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理由去死。何况他这还不是为了爱情献身。而是因为智障而狗带。
月圆之夜,也就是农历的十五号,陆之玄对这些没有研究,但是却是会算日子的。
这天晚上他早早就吃完了晚饭,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装死。
虽然两个在一间房内,但是内间和外间还是有分开的,令狐虞所在的是外间,他没有进来打扰陆之玄,也早早就把那些想要围观的人全部打发走了。
楚谷主没有告诉其他人蛊毒到底要怎么压制,今晚这间房内就只有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们知道。
楚清轩倒是来了一趟,一脸同情的想和令狐虞说什么,最后直接被令狐虞打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耸了耸肩回去了。
唉,教主怎么就这么禁不住撩拨呢……
随着夜幕将近,天上的圆月,被风吹过来的云朵挡住了脸,朦朦胧胧的在那白云之后,半隐半藏的,似是娇羞的姑娘一般。楚清轩坐在窗旁,医书摊开放在了桌子上,他愁眉苦脸了许久,最后皆化作了一声叹息。
陆公子出现之后,似乎很多事情,都变得不同了。
也不知道这对于令狐虞到底是好是坏。
陆之玄起初还是悠闲的翻看令狐虞找来给他看的一些话本还有各地的风土杂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内那种空虚与密密麻麻的蚀骨只痛便渐渐的蔓延而出。
冷汗挂满了他的额头,这种疼痛,比起上次在温泉之中太阴散发作有过之而无不及,疼得陆之玄咬紧了牙关,咬的唇边都出现了血。
他本以为真的痛到了极致自己可以喊令狐虞来,但是现在却猛然发觉,疼到了极致,他是真的半点声音都出不了,只能把自己尽量的蜷缩起来。
但是只要一动体内就是一阵麻,似是有万只蛊虫在他的体内爬行撕咬,每个地方都疼,疼得他想要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但是他还有理智,一直试图开口去叫令狐虞的名字,但是换来的却是口中的铁锈血味越发的重。
正痛到似乎整个人在火中打滚,唇边却像是有一股清流涌入,陆之玄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令狐虞满是怜惜的目光。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住了,陆之玄可以感受到那个人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在他的耳边柔声道:“没事了,交给我吧,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陆之玄这才发现,原来因为疼痛,他已经流了满面的泪。
冷汗交织着泪水,被按住他的手的男人一点点吻去,只要被他亲到的地方,那种麻到骨子里骨子里的疼似乎就消失不见了。
陆之玄的目光注视着男人,然后迎来了男人的轻吻。“别怪我。看到你疼,我心疼。”
陆之玄没有说话,只是本来有些抗拒的姿势慢慢的软化了下来,男人按着他手腕的手松开了,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笑了笑。“会没事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