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这份报纸是假的,会首不可能死.......”
何老板眼睛仿佛失去了焦点,不停的喃喃自语。
小野次郎在岛城shí bā nián,可以说是所有乐善堂所有间谍心中的无所不能的神,现在神死了,这个打击对何老板不可谓不大。
吴泽城对旁边的刑讯人员使了个眼色,所有人都识趣的离开了审讯室,房间里就剩下了吴泽城合何老板两个人。
看到所有人都出去,吴泽城才笑眯眯的说道:
“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信,不过昨天晚上我们才连夜把你儿子找来,要不我让他告诉你是真是假?要说你儿子还真是品学兼优,在学校里还参加了fǎn rì爱国同心会,不过如果他知道他爹是他口中无恶不作的日本鬼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随着吴泽城的话语声,何老板的眼睛越睁越大,他紧绷着的身子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来,嘴里怯懦着,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长期的训练又让他说不出口。
“何老板,你来中国都二十多年了,娶了一个贤惠可爱的妻子,生了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一家子父慈子孝,开着衣店其乐融融。以你儿子的成绩,再过两年去北平上个好大学不成问题,以后还会有漂亮的老婆,还会给你生个可爱的孙子。不过现在........
反正你这辈子都已经毁了,你想要为tiān huáng尽忠,我理解,也很钦佩。但是你儿子有什么错?为什么非要让他为你的信仰买单?”
何老板脸上神情不停变幻,时而温柔,时而坚硬,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微笑温馨,但是他的脑袋却依然神经质的摇动。
吴泽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说实在的,我们也不是真的想从你这得到什么东西,你不说也无所谓,反正小野已经死了,你的同党也都已经死了。我呢,就想立个功,升个官。您呢,就写个huǐ guò shū,知道什么随便写两笔,让我能立个小功劳就行。怎么样?只要你答应了,我就放过你的儿子。”
“真的?”何老板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
“当然,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你随便写,只要能让我立个小功劳就行。你在组织里就没个关系恶劣的同僚?你随便说一个小喽啰,既不会耽误tiān huáng的大事,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儿子,还能报点小仇,如何?反正小野都死了,你在这里受苦,却让那些混蛋在外面快活,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什么~么~”
“凭什么”三个字在空旷的审讯室里不断的环绕,一声声回音不停震撼着何老板的耳鼓膜,他的嘴时开时合,但就是发不出声音。
吴泽城小眼睛更加聚光,脸上露出魔鬼般的笑容,猛地大喝一声:
“说说吧,在组织里,你最恨谁?!”
“三浦知良!他是个混蛋!八嘎!”何老板终于说出了口。
“他在哪里?”吴泽城紧紧追问。
“他在四川路开乐器行!专卖西洋乐器!”
一旦开了口,何老板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他滔滔不绝的介绍着那个三浦知良的一切,甚至不经意间还冒出很多别的人名,吴泽城单凭记忆已经记不下来了,他赶紧拿起笔,拼命的记着.......
门外的刘一班露出笑容,丁唯尊脸上也露出复杂的神色。
“走吧,回去吧,丁股长。”
两个人在门口听了一小会儿,刘一班就知道,这个何老板基本被拿下了。
犯人招供和烟鬼抽烟一样,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只说一点的,只要抽了第一根,那就会接着抽第二根,停都停不下来。
“看来这日本人也不是那么坚贞不屈嘛!”丁唯尊说道。
“都是人,哪有什么坚贞不屈?主要以前抓到的日本间谍,zì shā起来太快太坚决了!但是只要第一次没死成,那就很难下定决心再死了!不过啊!这个吴泽城还是挺有办法的。”刘一班说道。
丁唯尊点点头。
刘一班一边像上走,一边想着吴泽城刚才的表现。
拒绝招供的犯人往往会在脑海中树立一个反面对象,但是吴泽城从开始就没要犯人说什么,反而摆明车马我什么都不想听,即使何老板受刑受不过想要假装招供缓一缓,吴泽城也不给他机会。
等到熬他一宿之后,再突然抛出小野已死这个消息,震撼何老板的心神,接着再用他的家人威胁,让他的意志进一步动摇,然后再抛出一个诱饵,让何老板开始产生随便说点什么就能获得解脱的期待感。最后,成功的偷换概念,把被动的招供替换成了主动不让自己的仇人好过,一下子撬开了何老板的口。
其中还间隔着巧妙的与犯人单独相处的环境,勾引犯人的倾诉**等种种技巧。
其中的过程,还真是越想越精妙,这吴泽城真是个人才啊!
起码在审讯方面,至少比刑讯室的郎主任要称职的多!
人才!绝对是人才!
这耿朝忠临走了还给自己留个好人才,真是不错!
可惜,不知道这小耿这回能不能从东北安然回来了!
刘一班正在沉思,旁边的丁唯尊突然开口道:
“科长,听说这个吴泽城跟耿队长以前是一个派出所的?”
“对啊,怎么了?”刘一班有点奇怪。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小小一个四方路派出所,尽出人才!难道那地方风水好?改天我也得过去坐坐。”丁唯尊呵呵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