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张母最惧怕的人,是梁若笙。
跟殷怀顺这个说话直来直往,不气死你不罢休的‘女土匪’比着,梁若笙实在是太过理智可怕。
哪怕是再杂乱无理的事情,到了梁若笙这里,也会给分析的细如针线,说起话更是句句在理,咄咄逼人,让人哑口无言。
上次梁青寒和张贞闹矛盾,她闻风赶到梁家给女儿出气,火还撒出来,就被梁若笙几句话给噎了回来。
“到底是我大嫂跟我大哥过日子,还是您老人家跟我大哥过日子?您三天两头的过来,难不成是要来我们家做阿姨吗?”
“您若是想做阿姨,那家里的保姆就让我奶奶全都辞退了,您今天晚上就搬过来住吧。”
那时,她倒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梁若笙那小丫头片子吵的,可是看到她冷漠的表情的后,瞬间没了火气。
张贞哭着说道:“妈,您别再说了,这不管我奶奶的事情。”
“死丫头,你就是太心软了,才会被他们家欺负到这个地步!这幸好你肚子不舒服,没有跟他们家一起走,要是一起走了,到了外地你被他们家欺负死,我跟你哥哥也不会知道!”
梁老太太生性不喜欢跟小人打交道,跟不喜欢跟不讲理的人打交道,如今看着张母飞扬跋扈的模样,她半分呆在着的心思都没有了。
“离婚的事情我跟我先生都不同意,青寒那边由我们老两口来说,亲家麻烦你在这里照顾好贞贞,有事情再跟我们联系。”
说完,梁老太太转身离开。
张母气的在病房里大骂:“什么玩意儿东西!怀的你们家种,竟然要我们张家人来照顾!”
走到外面的梁老太太听着张母的骂声,无奈的闭上眼长舒一口气。
回到梁家的梁老太太,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天快亮的时候,梁琦被梁老太太翻来覆去的翻身动作吵醒,他咳嗽了一声,瓮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梁老太太烦躁的说了句:“还不是青寒的事情。”
梁琦半天没出声,停了一会儿才说:“我看青寒是真的想离婚,婚姻的事情不是强迫就可以的,他要是真想离婚,就随了他吧。”
“那怎么可以!”梁老太太披着衣服坐起身:“他媳妇马上就要生了,哪能让孩子一出生就少爹没娘的。”、
“什么少爹没娘,青寒和贞贞都好好活着呢,孩子又不是见不到他们了。”
“那可不一样,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跟有父母长大的区别可大了,看看怀顺,再看看若笙,能一样吗?”
“一个孩子一个性格,不能这样比较。”
“反正我不同意,就算真的要离婚,我也要看到孩子平安生出来,这个孩子也要养在咱们家。”
“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梁老太太很多时候,都很看不惯丈夫的温和做派。
正当她要反驳梁琦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张母昨天晚上说的那番话。
梁老太太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怀顺跟青寒关系很好吗?”
梁琦不知深意,随口道:“表兄妹之间哪有什么不好的。”
“你别敷衍,我正经的问你呢,怀顺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青寒什么?”
“唔,没有注意过。”
“死老头子,要你有什么用!”
梁琦翻了个身,面朝她,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还不是贞贞妈那张胡说八道的嘴,非说怀顺插足了青寒跟贞贞的婚姻,这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梁老太太忽然又想起梁青寒结婚时,殷怀顺突然发疯一般闹的哪一出。
当年,从殷震把正在叛逆期的殷怀顺送过来后,家里的生活就一直是鸡飞狗跳的。
梁青寒跟梁若笙自小就是很懂事又聪明的孩子,学习和生活上从来不会让她跟梁琦操心,二十多年的生活,虽失去了一双儿女和儿媳,老两口过的倒也舒心。
可一个殷怀顺,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快将他们老两口的心血都耗干了。
特别是刚到梁家的殷怀顺,没有一天不出问题,她教给她的规矩她从来不遵守,隔三差五的就要弄出个大问题给他们。
所以当殷怀顺在梁青寒婚礼上装疯卖傻的闹的哪一出时,梁老太太一直都当是她存心找麻烦,并没有多想。
可听完张母的那番话,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梁老太太心里顿时慌的不行。
她忙拍了拍梁琦的肩膀,惊慌道:“老头子,青寒跟怀顺不会是真的有什么吧?”
“一大早你胡说什么?怀顺怎么可能跟青寒有什么,青寒那么正直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欺负妹妹。”
“你个死老头子,你忘了青寒是谁的孩子了!家里的事情,可是从来都没对三个孩子隐瞒过的,他们要是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我二人的老脸还要不要!”
“……”
正说着,外面传来开门声。
梁老太太立刻回头看向门口:“青寒回来了,我过去看看。”
说完,她披着衣服走下床。
卧室里。
梁青寒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倒身在床上闭上睡觉。
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青寒,你回来了是吗?”
梁青寒疲惫的抬起头,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
“我有话跟你说,我进来了。”
梁老太太拧开门走进来,梁青寒撑着身子开了床头灯坐起身。
卧室里空荡荡的,还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