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听到这话,眼泪流的更凶,挤出一抹笑容,“良玉替云穆谢谢姑姑。”
秦曦点了点头,替她压了压被角,轻声说道:“睡吧,好好休息。姑姑保证,等你养好病,云穆就没事了。”
秦良玉眯了眯眼睛,脑袋一重,就睡了过去。
秦曦又陪了她一会儿,才让红拂扶她回去。
她走进屋子,问道:“你昨日去军营,将军可有说些什么?”
红拂摇头,“将军不愿意见奴婢。”
秦曦理解,他定是知晓人是她派去的,所以才避之不见。
秦曦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说道:“一会儿,你亲自去一趟相府,让老夫人明日派人来把良玉和云穆接回去。对外就说,良玉旧疾突发回去休养。”
红拂道:“那小少爷他愿意回去吗?”
秦曦摸着肚子,眼神一冷,“闯了这么大的祸,不愿意也得愿意。”
红拂了然的看她一眼,轻声应下。
一会儿后,秦曦又道:“这件事情恐不像良玉说的那么简单,游击和何开他们都知道事情原委,怕是早就串通一气。记得与他们打声招呼,莫要在将军面前说漏了嘴。”
红拂应下,“奴婢知道了。”
秦曦点了点头,忽然笑着道:“这几个小子也是厉害,竟然能逃过护卫的眼睛把帅印偷出来。还敢陷害三皇子,胆子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
红拂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将军那边可是要说一声?十日后……三皇子就要出发去西北了。”
秦曦垂下眸子,停了很久,叹了口气道:“那些个事情岂是我们妇道人家管的了的,他若是不知,便不知吧。他要是想知道,也用不着我们提醒。”
红拂点了点头,“奴婢记下了。”
秦曦又坐了一会儿,脱下鞋袜躺在床上,神情疲惫道:“我睡一会儿,你即刻去将此事办了,莫要拖拉。”
红拂‘诶’了一声,让人替她关上门窗,挡了外面刺眼的光亮,出发去相府。
***
入了夜,秦良玉神智恢复不少。趁没人的时候,让绿萝扶她在院子里走动。
秦曦走后,就没什么消息。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看她怎么选择了。
是保全秦云穆,还是站在赵睿广那边都在她一念之间。
其实她心里一点儿都不担心,能猜到她会怎么做。
从白日里的反应来看,态度应该偏向秦云穆的。怎么说都是嫡亲的关系,不可能见死不救。
绿萝她想事情想的认真,张了几次口,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刚才在书房门口见到的事情告诉她。
秦良玉见她犹犹豫豫,主动说道:“想说什么就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绿萝羞愧的低下头,说道:“奴婢方才去库房领冰块儿的时候,经过静思院门口,见到三皇子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对着老树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奴婢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您,还请小姐恕罪。”
秦良玉停下来,语气有些僵硬,“可是看清楚了?”
绿萝重重点头,“看清楚了,是三皇子没错。”
因为看她十分紧张他,还特意伸头瞧了一眼,见到他容貌才回来。
秦良玉走到石桌子旁坐下,思绪万千。他现在还呆在书房不走,在想什么?
难道是在谋划要怎么留下来,不去西北?
她坐了一会儿,忽的起身道:“替我换件衣物,我出去一趟。”
绿萝赶紧说道:“小姐,您的身子还未大好,这时候出去,万一……”
秦良玉打断她的话,“无事,我自个儿有分寸。”
绿萝见说不动她,只好扶她去屋里。
***
半刻钟后,秦良玉站在静思院门口。推门进去时,赵睿广已经不在了。
她反手把门关上。走到他的位置坐下,对着老树坐下。
她看着枝叶茂盛的树枝,心忽的就平静下来。
她不是圣人,和秦云穆相处那么久,感情总归比赵睿广重一些。
如今,她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让秦云穆好好的活着。不管这是不是在梦里,也不论她那日做的梦是不是真的,她都要避免一切发生的可能性。
把这件事推到他身上,如果秦曦会不会告诉尉迟恭,军营都去不成了。
就算事情败露,他又是相府嫡长子,秦光启不会眼睁睁的看他被发配西北。
受点儿小惩,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彻底斩断他去军营的心。
就是有点儿对不起赵睿广,转念一想,她和他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也用不着愧疚。
穿着墨色衣袍的赵睿广从书房出来时。见秦良玉对着老树发呆,停了一下走到她身边。
秦良玉见到他,也是一愣,站起来要行礼。
她腿还未弯下去,赵睿广就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用不着勉强自己对我行礼。”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也像受了寒。
秦良玉没有扭捏,站起来。还未说话,赵睿广又问道:“听说你受了风寒,这会儿可是好了?”
秦良玉又是一愣,他怎的知晓?
“谢三皇子关心,臣女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赵睿广扫了一眼她,从袖子掏出一个袖珍瓷瓶子递到她面前,“这是宫里御医开的方子,用下一粒明日便可大好。”
秦良玉微微抬了下眼眸,没有去接,她垂首道:“谢三皇子,此物太过贵重,臣女不能要。”
赵睿广直接把她的手拽过来,放在手心,“让你拿着便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