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不信,微挑了下眉,坐看好戏。
赵睿广见宋妇好哭个不停,眉头轻蹙。旁边的人的反应,他不是没有看见,显然已经把她他当成负心之人。他口气略重,丝毫不想耽搁,“李魁,送她回去。“
李魁走上前,抱拳鞠躬,“是,主子。”
赵睿广说完,看也不看宋妇好,直接放下帘子。
马车缓缓启程,秦良玉从他怀里退出来,撑着软细坐到他的位置上。赵睿广没有拦她,侧坐着看她,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秦良玉不看他,从暗格里拿出两个茶杯。给她自己倒了一杯,另一杯推到他面前。
“她就是军医的女儿?”
赵睿笑着道:“你怎的知道?”
秦良玉悠悠说道:“远远的就闻到她身上的药香,猜想她应该是常年生活在药房的人。能和你在一起的,也就只有军医了。”
赵睿广看她的视线带着赞赏,“……不错。”
秦良玉放下茶杯,拍了拍手说道:“是个美人……你何时回西北?”
“三日后。”赵睿广微挑了下眉。
“云穆呢,他可有与你一起回来?”
赵睿广揭开茶盖,“军中事务繁多,他作为副将脱不开身。回来时,让我带了几样物什给你。等到了相府,便让人给你。”
秦良玉‘恩’了一声,这几年秦云穆也兴于给她带东西,不外就是西北好玩的物什。她的箱子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有他打胜仗的敌国旗帜,还有西北土地的泥土。让她哭笑不得,又舍不得丢,就都保存着。
秦良玉觉得脚不舒服,直接脱掉鞋子,斜躺在软细之上,半开玩笑说,“我这几年变化不大,祖母说脸张开了些,有了个模样。只是与临安那些个才女相比,还差了几分。只能用才气填补,所以这几年给我请了不少个教书先生,都被我气跑了。”
赵睿广兴致盎然的听她说着。
“最后听说教玉陵公主读书的先生不错,便托父亲去宫里请他给我上了几节课。效果不错,祖母也就放心了。只是没想到第二节课的时候,公主随他一起出宫找我叙旧。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坦率之人,见到公主自然得小心奉承着。而公主就真的以为我欢喜她,找我找的也就勤快了些。这一来一回,与她熟络不少。”
赵睿广用指腹试了试杯子的温度,见差不多了,就送回她手里。
秦良玉顺手接过来,抿了一口,“有些时候,赵孟现出宫办事。无意中碰到公主和我,就请我们过去吃过几次饭。”
赵睿广目光一沉,秦良玉继续说道:“只不过他公务繁忙,好几次都是替我们点了菜,就回宫了。至于……你说我与他来往密切,也不知是听何人说的。”
她这话半真半假,想与他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连她自己都没看清楚她的心。
赵睿广悠悠说道:“自然有人告诉我。”
秦良玉面色不改,“昨夜我说的话不变,你若是不想我与他见面,便不见,只是……”
赵睿广看她:“只是什么?”
秦良玉与他对视,“我知你此次回来,并不是只有来陆府祝贺一件事情。若是与相府有关……”
她顿住,轻抿一下嘴唇,“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情,看在我与你有婚约的份上……求你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赵睿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看她的眸子深似云海。秦良玉坦然自若,目光不移。
她选择与他说这些话,已然把性命和退路全都交到他手里,用这些放手一搏,换相府平安。
宋妇好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无论最后会不会发生梦里的那些事情,她都必须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马车停下。
绿袖在外面说道:“小姐,相府到了。”
秦良玉这才移开视线,穿上鞋袜,弯腰出去。
绿袖伸手扶她,发现她一手心冷汗,轻声问道:“小姐,你怎的了?”
秦良玉摇头,“无事。”
她走下马车,赵睿广跟在后面。
相府门口,站着数百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