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赵睿广突然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然后握住床边的剑朝她身上刺去。
就在剑快要刺到她的时候,屋外的月光从门缝中洒在她的脸上。
赵睿广见是她,手腕轻轻一转,剑已被收回。
他看着面前惊魂未定的人,也不说话。只皱着眉头,似乎还有些生气。
他在秦良玉走到门口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门外有人,等她进来时,就已经做好防御的准备。要不是他及时看清楚她的样貌,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应该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了。
赵睿广把剑收入剑鞘,然后沉声问道:“怎么了?”
秦良玉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之中,她眼睁睁的看着闪着寒光的剑朝她的心口刺来,原以为是必死无疑了,谁知他竟然在关键时刻收手。
她深呼一口气,白着脸,想把外面有人受伤的事儿告诉他。可张了好几次口,都说不出来。
着急之中,她跺了一下脚,然后就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跑。
穿着雪色里衣的赵睿广跟在后面,不知她要做些什么。只是见她满头大汗,感觉是有什么事儿。便一句话也不问,任由她拽着。
月亮慢慢消失,天空已经泛白。
赵睿广已经能清楚的看清秦良玉的容貌,两人在奔跑的时候,秦良玉衣领微敞开,他见到她肩头的伤口,眉头皱的愈发厉害。
刚准备问她有没有上药,秦良玉突然停下来。
她拽了拽了他的手,赵睿广看她,然后顺着她的视线向下移。
见到奄奄一息的男人,立刻走到他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见还有,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游击……”
游击睁开眼睛,见是他,微微一笑,说,“老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赵睿广说,“先不要说话,我带你回去。”
说完,就把他扛在身上。
在经过秦良玉身边时,赵睿广说,“过来帮忙,”
说完,就快步向药房跑去。
秦良玉也担心游击的伤势,也没有多想,就跟了上去。
三人到了老宋悝的药房,屋里面很黑。
赵睿广背着游击走进去,把他放在床上,对秦良玉说,“去里面把宋悝喊过来。”
秦良玉点了点头,掀开帘子进去。
宋悝睡的正香,见到她,愣了一下,随后立即起来穿衣服。出去时,赵睿广已经把游击的衣物脱了,用水替他清洗。
老宋悝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不满的看着她,说,“这么晚了,自个儿不睡就算了,还来折磨老头子作甚。”
秦良玉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看屋里。
宋悝眯着眼睛望过去,见游击躺在床上,立马就清醒过来。他快步走到床边,“这小子又是怎么了?”
赵睿广说,“一时与你解释不清楚,先替他医治。”
宋悝一脸严肃,拿起他的手替他诊脉。
赵睿广和秦良玉在旁边看着,两人都知道游击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上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意识开始模糊,恐怕会有些麻烦。
一会儿过后,宋悝终于睁开眼睛,他放下手,声音低沉的说,“死不了……”
赵睿广:“他什么时候能醒?”
老宋悝边配药,边说,“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这小子打小就在我的药缸子里长大,身体硬朗的很。要是换做旁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早就去见阎王老爷了。”
还在昏迷的游击,突然恢复意识。他还未睁开眼睛,就听见老宋悝说的那句‘去见阎王老爷’,立马睁眼瞪他,生气的说,“你说谁呢?打小您就说我命硬的很,怎么会这么快去见阎王老爷。就算我去了,他也未必敢收。”
赵睿广见他醒了,坐在床上扶住他的胳膊,说,“游击,可还觉得好些?”
游击喘了口粗气,“暂时死不了……”
正在配药的老宋悝斜看他一眼,沉声说道:“再折腾下去,不用黑白无常来收,你自个儿也得乖乖去报道。”
他说完,游击就是一阵咳嗽。然后,猛地吐出一口血,洒在他的衣裤上。
他像是没看见似的,擦了擦嘴角,笑着说,“这回舒服多了。”
说完,又晕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秦良玉看着床上一片一片儿的红,心里直犯恶心。她忍住想要吐的冲动,手脚冰凉的站在门口。
赵睿广拿了块毛巾替游击擦了擦嘴,对她说,“若是觉得不适,出去等我。”
秦良玉正要点头,宋悝把配好的药放在高几上,说道:“孩子,后面有火,能否麻烦你去帮老头子烧一锅开水过来?”
秦良玉点头,朝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