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一直低着头跟在他身后，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
条件反射的向后退，身体轻轻摇晃，用了很多力气才站稳。
“……请元帅责罚，属下没想到您会突然停下。”她下意识的请罪。
赵睿广重复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秦良玉端正身姿，朗声答道：“回元帅，属下……名唤秦玉。”
赵睿广轻声重复，眼底带着一丝迷茫，“秦玉？”
秦良玉以为他品味到什么，不敢说话。
从没想过有人会问起她名字，早已习惯哑巴的叫唤。只能随口胡诌，去掉名中的一个字，他应该猜不到其他。
秦良玉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校场，说，“元帅……我们还要不要去？”
赵睿广看了眼幽暗的校场，继续向前走，“走吧。”
进了校场，他站在门口负手问她，“可有你会的东西？”
秦良玉心中感慨，这么久了才问她会些什么，是不是太迟了。
她不敢耽搁，走到摆放刀剑的地方拿起一把长剑，说，“回元帅，属下不才，只会些皮毛。”
“打几招给我看。”赵睿广说。
秦良玉点头，架好姿势耍了起来。
赵睿广见的招式行云流水，招招衔接流畅，不像是只会一招半点儿的人。
几招过后，秦良玉吐气平稳的停下。
她见赵睿广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以为她什么地方错了。有些心虚的走到他面前，不自信的问，“元帅，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赵睿广神色平淡的看她一眼，也不回答，只走到摆放长矛的地方，拿了根重量适宜的递给她，“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耍的起来。”
秦良玉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伸手接过来。长矛虽有些重，但是拿起来还不算费力。
转了几圈，感觉不错，便问道：“元帅，为何让我拿着它？”
赵睿广说，“我见你剑术刚硬，虽然用惯了剑，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长矛。各家武功千百年前同出一家，若是你能把耍剑的法子，用在长矛上，过不了多久便可熟悉。”
秦良玉转了几圈，有些兴奋的说，“属下也觉得自己适合长矛，只是师傅一直不肯教我，非让我学剑术。还是元帅慧眼，一眼便识破我心中所想。”
这个马屁拍的连她自己都不信。
“师傅？”赵睿广问道。
秦良玉身体一僵，停下来说道：“元帅有所不知，属下外祖父有一好友，时不时会教属下一些功夫。他曾经也在军营待过一段时日，不过后来因为身负重伤，导致双腿残疾，便带着全家老小隐退山林。属下从小只跟在他身边学过几招，用来防身。”
她说完，心跳瞬间加快，低着头不敢看他。
她这几招是李叔闲来无事耍着玩的，在旁边看的次数多了也就记下了。
为了怕他怀疑，还随口编个外祖父出来，以后若是被认出来，恐怕会笑话死她。
赵睿广眼角带笑，“用不着这般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
秦良玉点了点头，轻舒一口气。
赵睿广又问，“耍了这么久，手腕可还疼痛？”
秦良玉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在伙房里呆了那么久拿饭桶习惯了，现在这点儿重量对属下来说算不得什么。”
赵睿广点头，“那就好。”
说完，便退至一旁，声音清冷，“把我前些日子打给你看的招式，耍一遍给我看看。”
秦良玉傻了，耍给他看看？他打的时候，她一心想着躲避，哪能记住他是怎么耍的。
赵睿广见她久久不动，问，“怎么了？”
秦良玉立即说道：“无事，无事……”
说完，便凭着残留的记忆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