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七窍生烟,顾不得眼前是不是拓跋余的人,一口气把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士兵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她说些什么。
秦良玉懒得再吼一遍,脚底生风往府门口走。
快出去时,被里外三层的士兵拦下。
秦良玉冷着脸站在门口,对临近的野颡说道:“我要见拓跋余。”
野颡看她的视线复杂,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王妃,主子吩咐除了王府,您哪儿都不能去。”
能从他嘴里蹦出‘王妃’二字,着实可笑。
若是她记得没错不久前她还淹了他几万大军,这会儿都是像忘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
秦良玉一声不吭,立在门口也不后退,“拓跋余不来,我就在此处等他,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野颡眼神一顿,像说什么动了动嘴唇,没了下文。
就在她以为他会出去禀告拓跋余的时候,竟然放下拳头转身对着门外,身姿如松的陪她一起站着。
秦良玉扫了他一眼,怪不得赵睿广和拓跋余能成为敌手,就连身边的护卫都是同样的闷葫芦。认真起来,能气死个人。
风从外面倒灌进来,秦良玉真真好站在迎风口处。
齐国的百姓没有赵国的风俗,喜欢在正门处建个影壁。所以灌进来的风,格外刺骨。
她坚持了一刻钟时间,脸上的皮肤像被刀子刮一样,疼的不得了。
和她一起站着的野颡纹风不动,似乎根本不把它当做一回儿事儿。
秦良玉默默朝他身后挪了七八公分,正好罩在他影子下面,挡住了迎面吹来的冷风。
一直板着脸的野颡嘴角裂了一下,握着刀剑的手加了几分力气。
到了后半夜,屋外的大街传来一阵马蹄声。
秦良玉能感觉到野颡后背的衣服一绷,随后他就快步迎了出去。
少了块头的遮挡,风又重新打在她脸上。
真特么的冷。
默默抖了抖肩膀,一动不动的看着踏马而下的拓跋余。
他显然没想到她会出现在门口,以为是特意来迎他的。下马的时候特地甩了下大腿,白色的衣袍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
秦良玉看着他绷下来,挺着胸膛,走一步顿一下,威风凛凛,像极了祖母听戏时堂子上的关公,就差两瞥胡子。
走到面前,拓跋余动作自然的牵起她垂在身旁的手,说话的声音仿佛能滴下水来,“劳夫人累,竟然在门口等为夫许久,真真是不该。若是有下次,为夫定早早回来,与夫人共剪话烛。”
秦良玉眼角抽抽,“说人话,”
拓跋余话锋一转,“看你小手冰冷,可真是心疼死我了。”
说完,还未反应过来,握着她的手往胸里面塞。
秦良玉吃了一惊,然后拼命往回扯。他力气太大,这么抽都拿不出来。
挣扎片刻只能放弃。
拓跋余似乎也没故意轻薄的意思,握着她的双手,埋进衣服里,时不时对着哈两口气,似乎真的只是想替她暖手。
秦良玉忽视他的动作,面无表情,“我要见云穆。”
拓跋余嘿嘿一笑,“夫人,为夫都和你说了,他的头颅就挂在城门楼子上,你若是不信,明日为夫带你去瞧瞧。”
语气轻挑,仿佛上面挂的不是人头,就是个猪头。
这样的人,心里怎么会有爱。
秦良玉身体一冷,看他的视线并无刚才的暖意,“折腾这么久,你也知道我的来意。与其相互试探,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齐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云穆。”
她顿了顿,“秦相府一百四十几口人全都死于非命,我侥幸逃出,仅剩下云穆一个亲人。千里迢迢来这西北,也只是想护他周全。拓跋余,我还是白日里的那句话,若是他有何危险,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会让你给他陪葬。”
“哦?”鼻翼微张,带着笑意,“主儿忽的这般认真,倒是让奴家心底害怕的很。莫要想那些糟心的事儿,日后奴家都是主儿的亲人。”
“地牢的那些莺莺燕燕,你可都瞧见了。奴家可是下了决心,日后这身子只给主儿一人砰,别人瞧都瞧不得。主儿,奴家这决心下的可否惹人怜惜?”
秦良玉盯着他脸上的笑意,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软硬不吃的家伙,整日悠闲放荡,故意以整她为乐,再说下去也是无益。
趁他不注意,手腕一转,双手抽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后面走。
拓跋余不要脸的追上来,头一直往她脖子里蹭。秦良玉左右闪躲,他故意让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脖子,耳垂和脸上,所到之处都泛起一阵微红。
秦良玉紧抿嘴唇,暗暗控制冒出来的热气,眉头皱的越发紧。
拓跋余还在不以为然的说,“主儿,自从上次山洞一别,奴家都快忘了你的味儿,今夜正好温存温存,我也许久没有被你压在身下了。”
他说的是那日被狼群攻击,她把他放在地上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趴在他身上的事情。
前后不过半秒时间,怎么到他嘴里就像多么暧昧似的。
秦良玉隐着怒气,从喉咙里吐了一声,“拓跋余。”
他把脸伸到她面前,表情认真,身子紧贴着她,“奴家在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