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明示。”
陈行远望向林强,顿了几秒后静静说道:“行里希望你作为银行方代表,牵头人,协助审计署进行调查?”
“!!?”林强目瞪口呆。
被调查,与成为代表,协助调查,完全是两码事。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银行方的代表通常由法务部或是审核部的层干部担任,他们代表的是银行的脸面,银行的专业你,同时既要配合审计署工作,与银行各部门提前沟通,又要保证银行内部的核心不被审计署伤害,保护银行的利益。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更是个立功的令箭。
林强不敢妄接,推辞道:“陈行长……我资历尚欠,这种事,法务部更有经验吧?”
“嗯,法务部绝对更有经验。”陈行远点了点头,而后身子微微探向林强,“但是他们太慢了,正规流程,来回沟通,公交接,没有两个月根本闹不完这件事。这回的丑闻,已经惊动了总行董事会,银行方面,希望尽早让事情结束,不要给媒体反应的机会。”
他说着,抽出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夹子,打开夹子说道:“半个月内,达成一亿的业绩,这件事情,也是送到了总行长办公室的。”
“啊?总行长?”
“当然,这是总行长在联合银行合并之曰说的口讯,作为第三个达成的人,他肯定是会过目的。”陈行远笑道,“你的绰号也该改改了,从钉子林变成一亿林。”
“见笑了……”林强哑然一笑,这种八卦向的东西原来陈行远也有涉猎。
陈行远手指又点了点夹子:“这里面还有很多你之前的业绩资料,在效率上,你是不会输的。总之,希望你能代表银行协助调查,尽快结案。”
林强跃跃欲试地问道:“有没有时限?”
“没有,越快越好,如果明天就能结案,总行董事会一定会招待你去喝酒的。”
林强靠在沙发上,皱眉苦思,衡量着其的风险与得失。
凭借着与陈铭、与凌晨的关系,外加夏馨在银行内部的帮助,如果审计署不拼命翻旧账的话,也许快些结案也许并没有那么难。但其暗流涌动,也许又会得罪一些人,或者是被迫做些伤害到银行的事情,甚至途突然被媒体曝光,如果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让你作为代表,也不仅仅是求效率。”陈行远压着嗓子说道,“银行的事情,就是银行的事情,银行希望能先于审计署掌握一些情况,提前准备,避免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在这种时候被揪出来翻旧账。”
“陈行长的意思是——就是论事,让这次调查止在这次调查?”
“是的,如果审计署以此为由,将蓟京分行翻透的话,恐怕到明年都无法结束了。”
“可是据说此事已呈报给政斧上层了。”
“具体执行方依然是审计署,只要搞定他们,就没有麻烦。”
二人快地一问一答,像是在谈条件,又像是在套情报。
最终,林强不得不答应,陈行远重重地拍了拍林强的肩膀,送他出去。
向下的电梯,林强反复思索,他始终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充足的能力、经验和资历来担当这个工作,可陈行远就这样近乎强制姓地指派了。
是祝丰山么?透露了自己查出郝伟的事情,并且表达了对自己处理态度的欣赏?
还是夏馨?迫于审计署的威压,陈行远选择了一个与对方较为熟络的人选?
陈行远的话,隐隐透露着对罗莎的不满,直接来说,就是自己的人被罗莎抢走了,他虽然身为行长,但在很多方面的权力,却是不如罗莎的。陈行远有意透露许多,是想借自己的手给罗莎致命一击,甚至是想牵出她?
难道这其还掺有原蓟京派与新派的斗争?
各种猜测在林强脑盘旋,他唯一能肯定的一件事是,一周的假期指定是泡汤了。
…………
蓟京分行附近的胡同,钱才揪着审核员的衣领,狠狠将其压在墙上。
“你他.妈的傻么?!!林强吓唬两句你就招了?!”钱才的吐沫星子已经喷到了审核员的眼镜上,“你不知道么,上面有罗主任,怕个鸟?!说话的又不止你一个人!”
审核员痛苦地说道:“可是……如果被查出来……我的责任就不仅仅是行内审核不力这么简单了……刑事立案之后,作伪证的话……也许是要坐牢的……”
“坐牢坐牢又他妈是坐牢!!!”钱才一把放下审核员,疯狂地挠着头,来回踱步,面色狰狞,“混蛋!总他妈拿坐牢吓唬人,这帮耸蛋!!”
“钱行长……我先回去了……”审核员蹑手蹑脚地准备溜走。
“哼哼……”钱才狞目道,“本来,罗主任准备帮你遮掩审核不力的罪名的,现在,可没人能保你了。”
审核员突然面色抽搐,犹豫了片刻后,也转头露出狠色:“钱行长……你也是……”
“你什么意思?”钱才怒道。
“钱行长……我已经留了一线了……在通过审核的时候,确实有人联系我,希望我能通过,只是那个人并不是林强,而是你!”审核员突然不结巴了,愤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钱才,“我没供出你,独揽责任,已经很难了,不要再逼我!!”
钱才眼睛瞪得老大,指着审核员骂道:“有种你就说!!!罗主任……”
“别再他.妈的罗主任罗主任了!!!!”审核员压抑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骤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