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娜姐,说我的事儿吧。//无弹窗更新快//”方闲为了不让米娜乱想赶紧将话题扯回来。
米娜收敛心神,这事儿还是以后再问吧,于是她又静静品了口酒,进入话题。
“弟妹们,你们和闲儿在一起,是不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感觉他这人很活分却又很老实,很想逞威风,有的时候却又有些窝囊?”
两女齐点头,她们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不会描述,此时米娜说的一针见血,不愧是学了个姐。
米娜轻叹一声:“经过姐姐我多年的研究,这事儿不怪闲儿,怪他爸。”
“他爸?”灵儿月如齐声惊呼,“公公?”
米娜点头:“对,就是他爸,也是你们的……这……就当是公公吧,闲儿这段儿一会得老实交代。”
“……”
米娜开始解释:“闲儿他爸,也就是他口中的牧兄,我见过两面,简直就是方闲的升级版,后来通过侧面了解与闲儿的口述,我才知道了他老人家的经历。”
“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很厉害,在市里的国营大企业做,能力出众,又有创新精神,不到30岁就已经是副总了。这样的人,越是得意,树的敌就越多,说实话,不到30岁混到那份上,人或多或少会飘飘然,会有种盲目的自信。于是他老人家开始策划企业改制,重组精化企业,这样一来,企业的运营成本能大幅度减少,效率也会提高。可惜……这步棋走的太急了,实在是太急了,他老人家的铁腕并没有扭过其它人的大腿,最后被人抓了破绽,搞得家破人伤,老婆也跟人跑了,自己则被调到农村鸟不生蛋的单位,没人再敢用他。”
方闲呆呆地听着,这段故事老爹跟他讲过很多遍。
“方闲他老爸来到农村,做些守着器材机器的活儿,就像看门的一样,整个人也颓废下来,陷入绝望,然后稀里糊涂就和方闲他老妈结婚了,闲妈妈是个农村妇女,于是闲爸爸的生活节奏被带得像闲妈妈一样,两口子老吵架,却也很恩爱。再然后方闲出生,老爸已经习惯了农村生活,为了不让他重蹈覆辙,为了不让他大喜大悲,就给他灌输了——老老实实走每一步,不要想突破,这种生活方式,最后,这就是你们眼前的闲儿了。”
方闲沉默不语,人都是从没记事起就在接受父母的生活理念的,很小的时候这些理念就在思想中扎根了。他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很多想法是怎么来的,听米娜这么一说,这个本就明显的谜团,就算是彻底地暴露出来。
米娜摇摇头:“可惜了,国企改制是势在必行了,国家后面几年的政策也正是如此,只是闲爸爸急了,后来的人生急转直下,性情也大变,还在教育上间接影响了儿子。”
林月如陷入思索,自己小的时候,爹爹貌似也一直在说,我林家乃武林名门,要争强好胜,输人不能输脸,流血不能泪,这么一看,这道理用在自己身上可以,但若是放到闲爸爸身上,反倒是害了他了。
“娜姐怎么看这件事?公公他说的对么?”林月如问。
娜姐略显深邃:“对,也不对。这话用在某些人身上是对的,用在某些人身上却是不对的。用在有些人身上会让他们踏踏实实做人,而用在某些人身上却会压制他们的自信与想法,最终搞的一事无成。”
三人同时望向方闲,这眼神好像都在逼他作出回答——
你到底是哪种人。
米娜直接劝道:“闲儿,你看我,傻憨傻憨的,辞职出来不是照样能做事么?你这么猴精还不行了?我当时劝你过来一起做,现在不眼红么?”
方闲:“这就是赌博,输了就什么都没了,如果……最后的结果……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爸妈,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方闲望向了灵儿与月如。
月如拍案道:“我刚才的话都放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灵儿这次与月如站在了一条线上,她的感性思维与林月如的理性判断终于走向了同一个终点:“闲哥哥,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不用管我们,姐姐的话,你就当是我的话,姐姐到时候会怎样,灵儿一样会怎样!”
方闲哽咽着纠结着,个人理想与家庭责任在挣扎。老爹常年对他的教育是根深蒂固的,一直压制这方闲的个人追求与yù_wàng,一直压抑他的激情,让他追求稳定,具体来说,就是得失心。
比如在得到苗医技能后,他不止一次偷偷想过,这么高超的医术可以怎样怎样赚钱,可以怎样怎样发家,可以怎样怎样……
但他同时会有许多恐惧,如果四处行医会不会被有关部门抓起来?如果开家小诊所如何申请那么多可怕的执照?万一有一次治病手滑失误了,会不会被人告上法庭?
每一次有突破机会的时候,老爹的教诲都会默默地将这种激情压下去。
米娜见他这样子,知道又到那个死胡同里了。方闲终究是个普通人,要一瞬之间化身龙傲天太难了。
正巧,寸头男也端菜过来了,米娜呵呵一笑打破僵局:“先吃,慢慢说。”
厚牛排,鹅肝,海鲜沙拉,一道道养眼的菜上桌,大家却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连灵儿吃饭都显得闷骚了,啃一块牛排能啃老半天。
一桌子人从之前的各种吵闹变成寒局,就连寸头男都觉得冷了。
正在这冷场的时候,气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骂声打破——
“找了他妈5层,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