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特雅妮笑了起来:“斯内普,我想我能够领会你想表达的意思。不错,十天前我确实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向佩弗利尔求援。他没有一点不愿不满,所以我没有想到这打扰了你们。”
一点小麻烦……能够让药师协会的会长加女主席不得不向他人求援,情况想来绝不会如她轻描淡写的简单。联想到之前自己关于通信屏蔽的猜测,斯内普脸色微沉,瞪视着拜特雅妮的目光透出隐隐危险的光芒。
“欧石楠和颠茄叶。”他突然说。
拜特雅妮露出疑惑的神色。
对女巫的反应,斯内普不耐烦地摆一摆手:“加得太多了,味道很重——我确信如果不是你对气味突然有了什么特别的偏好,绝对不会拿松塔精油来配合玫瑰的熏香。这只能是为了掩盖其他什么更明显的味道,而我判断那是非正常比例的兴奋剂……拜特雅妮,你做了什么事情,需要用到这么恐怖的提神药?”
青年魔药大师的专业判断让年长者轻声叹一口气:“真不愧是你,西弗勒斯。或许现在我该庆幸的是大厅里基本不会有第二个人有如你一样灵敏的鼻子。”在对方微带怀疑的目光中,她将视线投向大厅另一头,哈利·佩弗利尔和葛雷特巴赫站立的地方。“哈利只用了一点朗姆果的榨汁,效果比松塔差得远了。但是他坚持必须出现这个晚会,甚至不在意别人能闻出服用的提神剂的味道来。”
“这是虚荣的体现。或者,无聊的责任意识。”
刻薄冷漠的评价得来女巫略含责备的锐利一瞥:“哈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能想象他之前又做了什么。十天制备一千平方英里土地的净腐剂不是任何一个药剂师都能做得到的,更不用说在那之前还先要消灭掉整整一湖的阴尸!”
斯内普心头重重一跳,他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面前脸露不悦的拜特雅妮。“你们……你们究竟跑到了哪里?又是哪里有这么多阴尸?!”
“英国,海边,度假的无名村庄,雷礼斯和阿莫斯塔发现了那个洞穴,然后像脑袋被巨怪踩到了一样地进去探险……那是一个纯粹的意外,以后我会另找时间告诉你。”拜特雅妮皱着眉头,“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现情况糟糕后试图联络了好些人,但只有哈利一个人准确和及时地找到我描述的地点。然后我们把海水的通道堵起来,用火把湖彻底地烧干,连同里面的阴尸全部烧成了粉末。”
如果不是面对着拜特雅妮,如果不是从女巫简洁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允许质疑的坚决冷静,斯内普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完全的胡言乱语。尤其在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的社交舞会,高朋满座贵宾云集,所有人都衣冠楚楚言笑晏晏,这一切让阴尸这一类阴惨惨的话题在当前的情景下都显出极端的不真实。但拜特雅妮的神情却让自己无法怀疑,他只能默默点一点头,同时在拜特雅妮的防窃听静音咒上再加一层防护。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忙着救那两个笨蛋,佩弗利尔则制作净腐剂——在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人把阴尸藏在那里,又是怎么藏到那里的情况下,将附近一千平方英里的范围做个大清扫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拜特雅妮显出深深的疲惫,“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邓布利多不该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是说,那真的相当危险。”
斯内普一直沉默着,听到这一句,方才慢慢开口:“把地点告诉我,我会联络邓布利多。”
“你可以先去那边看一眼,不过哈利处理得非常干净,我恐怕对你不会有更多帮助。”她轻轻叹息一声,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所以公正些,西弗勒斯,我们使用达到违禁标准的提神剂纯属迫不得已。”
“我拒绝承认你们因为无意义的冒险就被允许使用违禁药品的特权。”
拜特雅妮微笑一笑:“真是个让人扫兴的话题,舞会上实在不该说这个。”知道青年已经有所决定,她随即给出善意的提醒,“你应该跳舞,或者其他的形式露一露面。立即退场是失礼的,即便你是马尔福一家的朋友——他们肯定看到你在大厅了。”
“我认为把舞伴独自丢下不管,自己享受众星拱月的人才是真无礼。”
女巫顿时笑了起来,这一次她脸上显出真正快活的表情:“那么,请我跳舞吧,西弗勒斯——跳完这一支,然后就体面地告辞。我想,你不会林德沃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