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雨过后,第二日的清晨,浅蓝浅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像明净的海水,让人神清气爽,再加上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春泥气息,更加让人心情舒畅。
可朋来客栈后院的一座幽静小院中,整个院子中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无名静静的躺在床上,意识全无,昏迷不醒,好在经过云游和尚彻夜疗伤,性命暂时无碍,再加上无名那颗博爱的红心异于常人,长在右胸,躲过了那根琴弦的致命一击。
院中,云止双手抱着长剑,眼睛微闭,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院中一夜未眠,昨晚要不是云游和尚拦着,恐怕云止早就提着长剑去碧水山庄讨个说法去了。
云阔性子比较温和,由于天生不能说话,所以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但是外人却从未在他身上看到孤单的影子。云阔天生痴剑,一身剑法估计比云止只高不低,只是不曾在江湖行走,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多罢了,此时云阔正坐于屋顶上,擦拭着那把没怎么出鞘过的长剑,刚刚升起的朝阳洒在剑刃上,寒气森森。
在院子的另一间房屋中,隐隐传出微弱的鼾声,不用说,就知道是惠通和小石头了,也只有他俩才能在任何地方,任何环境中神游万里。
三日后,清晨,天朗,微风。
无名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全身火辣辣的痛,如同被十七八个大汉蹂躏过了似的,躺在床上痛的一阵歪牙咧嘴。无名抬起手臂,准备坐起身来,发现全身无力,刚伸出的手臂用力过度扯动了体内的伤势,痛的不停的咳嗽了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真是生不如死,无名此时的状况就好比女孩来大姨妈时又恰巧得了重感冒,有种想死的冲动。
无名的咳嗽惊动了屋外的云止和云阔,两人同时推门而入,云止迅速跑到无名身边,帮无名支起身体靠着床头,无名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云止和云阔两人面露失落,正准备跪拜领罪时,无名见状赶紧道:“那个男儿膝下有黄金,再说我又没死,跪了不吉利。”
云止云阔两人听后一愣,两人下跪的势头被无名给硬生生的卡住了,只见两人眼眶有些微红。
无名突然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尴尬道:“那个...云止啊,还有你云阔过来帮个忙扶我一把,我要去上个厕所。”
云止云阔两人听后,又是一愣,瞧着眼前这自家新掌门,可与几十年前的那玄忌掌门作风完全不同啊。
二人回过神来后,立马上前扶起无名去了茅厕。
无名一阵舒坦后,这才又躺在院中的躺椅上,身后站着云止和云阔,惠通和小石头不知何时起了床,正在不远处生着火煎熬着草药,看样子两人对自己这掌门身份还是挺忌惮的。无名就这样呼吸着夹杂着草药气息的新鲜空气,感受着春天的阳光,再意淫下那晚的黒衫美女,心情无比舒畅。
无名突然又想起了无名山,想起了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唯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无名对着身后的云止和云阔道:“能和我说说那玄忌...就是你们前掌门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吗?”
云止上前疑惑道:“掌门师尊您果真记不起所有的事与人?”
无名望了一眼云止道:“掌门就掌门,还带个啥师尊,听着别扭,以后就叫我掌门。”
无名又叹了口气接着道:“这脑袋如今是一片空白,啥都记不起来了。说我傻吧,也不傻,唯独这脑袋记忆没了。”
云止这才点点头,怪不得自家掌门说话如此奇怪了,于是道:“听云游前辈说,掌门您就是二十年前失踪的玄忌掌门,弟子觉得可能是您如今转世轮回了。”
无名白了白眼道:“这你也信?”
无名见云止认真的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无奈。
突然一旁的惠通却接过话道:“也许是二十年前和那武仪打架,被人家打飞了找不着北了,去了别处迷了路,最近才找着路回来了呗。”
无名听后一愣,眼前这小子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这小子话说的让人听了不舒坦,无名心中突然有种想上去给他脑门一巴掌的冲动。
无名又对着一旁惠通问道:“我当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惠通点点头道:“那还有假,当时你光不溜秋的,还把山顶的那口大炉子给砸破了,我本想洗干净了泡澡的。”
无名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心下叹道:这掉下来容易,可要上天回去就难多了。
朋来客栈不远处客栈中,一身黒衫女子站在窗户边,静静的望着远方出神,头上黑色的帷帽已经摘下,露出了那张绝美的脸蛋。
黒衫女子突然又想起那张俊美的脸来,最近一直在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心中有些后悔那晚的痛下杀手。
黒衫女子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十八年来,自己从记事起,就从没见过师父出山,也没见过师父笑过,直到前不久,当时自己正跟随师父站在山庄最高的楼宇中,亲眼瞧见了东方天空出现的异象,正当自己要问师父出了什么事情时,却突然瞧见师父脸上露出了笑容,是那种从心底发出的笑。
自从那时候起,一直喜欢穿黒衫的师父突然换上了一身雪白衣衫。
“素儿,你替师父去会会他。”那一晚,罗碧玉望向无名山方向突然道。
李素素立马上前应道:“是,师父。”
在一座戒备森严的县衙中,晋大郡主看着桌子上前几日传回来的消息心中有些生气道:“都是些没用的家伙,过了这么久